第二章（5）孤独理喻

树叶一片片落下，已经从深秋进入到了立冬。

“嗯，今天可以了，你走吧”老头子看到枫叶还在认真干着不属于自己的工作，觉得这个孩子实在的不行，现在的社会难得实在啊。

其实枫叶只是觉得没什么事干，还不如找点事做，比在这愣傻傻的看着这个毛骨悚然的屋里强多了。

“我终于终于解放了！”枫叶心想“如果真有弟弟要上学我也不来干这个，站一天就要翘辫子了，别说天天站着了”

“诶，走道不看人的吗”捷冴突然拍了一下枫叶，吓枫叶一激灵。

“诶我天，吓我一跳，我在他家呆的毛都立起来了，你出来还吓我”枫叶也是很没安全感才会总被吓着

“哈哈哈哈”

“混小子不许笑，憋着”枫叶也跟着想笑“我看着他穿的是一套黑色运动服”

“衣服大吗”

“嗯，就是那种宽松款的”

“走吧，进去”捷冴招呼后边七个人跟他去老头家，捷冴回头抓住枫叶:“你也进去”

“捷冴大哥，你可放了小弟吧，这我的活都完事了，该你这大主角来个最后精彩总结了。”枫叶觉得以晚雾社成员的身份回去不妥，阿隆索尼那么认真的跟自己说了以前，现在这么回去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这是我们俩个人的活”捷冴抓着枫叶脖领子往前走

“这时候你到知道是我们俩的活了！”枫叶在后面解脱不了，只能被牵着走了

“我们是警察，在这里发生的案件我们有了新调查，把你们所有人都叫出来”

翟婶马上跑到楼上告诉情况，所有人不慌不忙的下楼，好像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

“人都全了吧，那我就说了”捷冴正在说话，阿隆索尼看见门口的枫叶，枫叶头看向别处，不敢对视。“上回在你们这里被抓的五个人已经判无罪释放了，现在在这里，有一个真正的杀人犯，如果不用我说，自己出来可以减轻罪行。”

“都知道是他们这对兄妹动的手”老头的女儿，这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恶狠狠的说着“你俩快承认吧，别浪费我们时间，还有我可怜的儿子，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

“我们没有”这个柔弱的声音是阿隆索菲发出的，也就是阿隆索尼的妹妹，她用尽全身力气喊还是那么柔弱。

阿隆索尼咬着牙，保护着妹妹，跟妹妹说:“你先上楼去，这里没你的事”等到好不容易把妹妹劝上楼，对所有人说“是我，我承认，但不用减轻罪行”

阿隆索菲瞬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妹妹不关心，她在楼上跑回来抱住哥哥“怎么会，不是你，哥哥，一直以来你对我们这么好”

........

“结果还是不用你就破案了”枫叶嘲讽着捷冴

“没想到这么快就承认，害我们忙这么多天”

“什么叫我们，明明是我忙这么多天”枫叶拍了捷冴后脖颈子一下。

“我可是把这犯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查了”

“嗯，查到什么结果了啊，是不是他开农场把钱全赔进去了，还欠一堆贷款，为钱杀人之类的” 枫叶嘚瑟的在捷冴面前。

“你都知道？”

“嗯呗捷冴老弟，你以为姐姐的饭是白吃的吗”

“是没白吃，长的挺壮”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烦人，不干活还变着法骂人。”枫叶笑着笑着想起来阿隆索尼跟自己说那么多，自己却骗了人家，至少应该要好好道别，“你们是不是还得把他罪行做笔录啊”

“嗯，那个不用我们管”

“那个我们能不能管啊，有点话我想跟他说完”

捷冴看枫叶难得认真说话，反正也不用干什么就答应了，“嗯你去吧，那时我后边那几个人都看见你，你想干什么告他们就行”

“你也跟我一起去啦”枫叶拽着捷冴的脖领子。

“喂，诶，你想去又不我想去”

“你们没一个人说他用的什么手法，正好给你个干活机会，你就去了说说嘛”

在审问室里，阿隆索尼目光呆滞，任何他都不想提起，盯着桌子不说话。审问人旁边的下属要动手逼他说出来，枫叶对于阿隆索尼觉得很愧疚，马上进去阻止他们，“我是晚雾社的实习生，让我来吧”

审问人看看外面的捷冴，捷冴点点头，他们都出来后就剩枫叶和阿隆索尼在里面，阿隆索尼抬起头眼睛直勾的看着枫叶。

“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头一回有人跟我说了自己的事情，我还...我骗了你们，我没有什么弟弟...”枫叶一直低着头，从心里就没想打算问出话，过来最想弥补的是自己的愧疚感，“但是在你跟我说了你的事，如果不是工作上的我，我也想跟你坦白我的经历，我呢，其实比我工作时说我有一个弟弟还惨呢，我从小到大自己活着，但是在不同地方遇见了很多跟我一样被世界抛弃的孩子，想过如果跟他们一起生活下去也不错。然而有很多事发生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每回只剩下我一人，那种绝望的孤独，一直都忍着，我想让他们都回到我身边，为什么离开的不是我，这些话我跟谁都不能提起”枫叶抬起头看阿隆索尼，是啊，像我们这样一直硬挺的人，是最想把这些话说给能听的人。

“我来这最想说的是谢谢你跟我说那么多，虽然我说了很多谎，但你没有看错人，我们都一样一直承受着自己一个人呢”枫叶看着阿隆索尼，他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他也是在意自己把真心话告诉了一个说谎的人，“啊，那个，我觉得说了那么多，挺不好意思的，我先走了”枫叶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起身要出去。

“你不也是来想问我动机的吗”

“也是，那的确是我的工作”枫叶笑了下坐回去

“那天我已经感觉到早晚都藏不住，正好看见你，想起你说有个弟弟，的确那时把想跟人说的都说了，让我放松了不少。从我杀了妹妹之后，我并不想隐瞒我杀了她，杀人方法只不过是为了能为了三妹有更多时间争财产而计划的，现在可能把我带到这里对我来说是一种救赎”阿隆索尼二十五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承受着这些

“我那时开的农场欠下钱之后对我来说问题不大，还不起钱要不然就杀了我，我不怕死，并没想过要嫁进有钱人家的妹妹来承担，但是半个月之前三妹查出心脏衰竭，如果不换心脏的话哪天都有着生命危险，我知道这件事想都没想就去找二妹，我都跪在她面前求她，她跟我说她要结婚了，别跟她说我们的事，要不然会让男方家里知道我们穷，她说的这些话打在我耳朵里，我那时是很绝望，但是没有杀心”

阿隆索尼皱着眉缓了会，“她有跟我说，心脏特别难配，几率不大还要很多钱，要不然让小妹剩这点时间干点那种活给我挣钱还了农场欠款，我听这句话真的很想立马跟她同归于尽，人心是肉做的，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狠，我和三妹一直努力才让她有能认识上层人的机会，她最后不但嘲笑我们穷，还觉得我农场的欠款是她的累赘，之后看了男方家的人让我确定我要为了三妹动手得到这些钱”

“其实你妹妹想要的也只是你能陪她过完剩下的余生吧...”枫叶眼睛里眼泪打着转，“为了表示歉意，我下午会代替你去看你妹妹的，如果有缘的话再见吧”枫叶站起来走了出去

“能在死之前遇到你这样的警察我也没白来过这世界呢”

是啊，孤独久了的人，一但遇上知己遍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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