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求援

反正掌门说起来的时候也语焉不详，宋烨觉得这件事应该没什么秘密，也不至于碍着他在旁边吧，看这掌门功力也不过尔尔，也许掌门也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这件事，所以自己并不了解。

至于师傅……宋烨侧着眼睛去看师傅，他的好师傅还是和往常一样摆着一张冷脸，只是微微点头，什么话也不说。宋烨的心里于是也装不下什么正事了，他只是望着顾钰想，他的好师傅是只在他面前才会显得那么可爱的，除了他，谁也别想看到师傅的那副模样。

总而言之，千年前的大战，仙界曾经对魔界下过封印，以防那些魔修再出来为祸世间，也为了防止再有人间的魔修逃去魔界，躲避雷罚。因而这些年里，人间的魔修消停了不少，即使闹事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不过结界这种东西，种下了就总有松动的一天。何况被封在魔界内的那些魔修也不是每天被关着，什么也干不了。这几年结界松动，许多魔界的妖魔鬼怪也跟着冒了出来。虽然还没有到惊动仙界的程度，但要这些门派应付起来也十分吃力。

玄天宗本来也有些应付的能力，但不巧的是，几位长老都已经先后受伤。这些魔修自从当年被清算了，在人间的许多门派资源早已被划分殆尽。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抢占一个修炼的地方还算是十分重要。而玉留山灵气充足——虽然这其实是因为顾钰的存在——自然成为了这些魔修的重点关注对象。

宋烨听了之后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心想这些人还真是把算盘打到自己老祖宗头上了，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算哪根葱，还敢来惹他的好师傅。

顾钰未曾多想，总之也算是教训一下这些越界的魔修，他随口便答应了。那位掌门听后便是行大礼拜谢了他，又立刻催促起了顾钰速速下山。宋烨在心中还有些抱怨这掌门实在是猴急，简直就是拿他的师傅当工具，也就是他师傅不在乎了。

下山的时候宋烨跟在顾钰的身后，掌门走在稍前面点的地方。宋烨于是低声凑到顾钰耳朵边上问：“师傅，当年那场仙魔大战你参与过吗？”

顾钰摇头：“我并不是很了解。那个时候我修为并不如现在，仙界也没找我帮忙，我那时候还没来玉留山，还留在我出生的那座雪山上。”

“哦……”宋烨有点失望，但也不死心，又继续问下去，“那师傅知道当年是怎么打起来的吗？是和那种故事一样吗？魔尊想要统治世界什么的？反正人间的那些家伙，修仙也好，修魔也罢，说白了都是想要力量，想要权力，然后为此无所不用其极，还要互相争强斗狠——”

“不是。”顾钰淡淡的回答，却让宋烨一愣。

顾钰说：“人间也好，魔界也罢，原本都是派系林立。诚如你所说，他们很在乎自己的力量，在乎自己是否强大，所以往往互相之间争强斗狠，互相较量是常有的事情。可是那次不一样，也是因此那位魔尊才能团结起整个魔界的力量，和仙界打了如此一场声势浩大的仙魔大战——他说，我们应该建立一个仙与魔、人与妖都平等的世界。”

“他……？”宋烨怔了一会儿，随后又说，“他、他是何意？”

“我又怎么知道，我对此事了解不深，更未曾与魔界的人交谈过。”顾钰语气仍然平淡，“但这世界只有这么大，供养人间那许多人已经是重负，又遑论再加上那些妖呢？你在人间时也不敢用自己真身示人吧？至于魔修，本就嗜杀，若是知道这街上时刻行走着一帮魔修，随时就要抓个人来剖心喝血的，你还能安心出门么？”

“那又是什么道理！”宋烨眉头倒竖，“我当年在山上的时候又何尝过了一日安生日子？我去那人间的街上看上一圈，你看他们摆在店里的那些虎骨虎皮，说什么随时都要抓个人来剖心喝血——我们呢？那我们呢？我们又算是什么？”

“也许是因为这样，当年的魔尊才会召集到那么多魔修吧。”话到这里，顾钰也能察觉到宋烨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他转过头来，望着宋烨：“当年你若是在，是否也会想要加入？宋烨，还是安于现状些吧，别想那些事情了。你不是要跟着我么？”

“我……我是要跟着师傅，我是师傅的徒弟，我……”宋烨低下了头。顾钰没再说什么，领着宋烨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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