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芳将登记好的花名册交与公主,公主看了看,复将名册交与撷芳,命她设擂台,选拔其中技艺优秀者。撷芳领命,命人用长条凳搭了台子,铺了红色毡毯,又搬了些盆花装点擂台,用绣墩做了台阶。
撷芳扶着公主,公主踩着绣墩台阶登上台子。兕梦虽然只有十二岁,个子却已经长起来了。身着香槟色小衣,珊瑚色长裙,胸前系水蓝色飘带,头绾惊鹄髻,饰以豆蔻色玉簪、栀子绢花,肤白胜雪,额饰金箔花钿,嘴角点朱红面靥。眼波清澈,唇脂柔美,天鹅颈上垂一金丝南珠项缀。宫人们望着兕梦,十二年前的娃娃,如今已经长成一位少女了。
兕梦:接下来,由芳姐姐报名字,说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表演,乐组先来。
敷华早差人去器乐府领了琴、筝、琵琶、杨琴、柳琴、奚琴、阮、箫、笙、笛、埙、排箫、尺八、唢呐、钟、磬、鼓、铎、钹 、镲 、锣 、铙等乐器,整整占了两面墙去。
撷芳见了,不由一笑。
撷芳:华妹妹,你也太认真了些。我们这几个人,怎用得上这么多乐器。你怕是将器乐府给搬空了。
敷华:我只与他们说端午要用乐器,不成想他们实实在在地把那陈年的金、石、丝、竹、匏、土、革、木都搬将出来。还说,等了这十二载,终是见了天日了。除却朽烂残破的,每样都搬弄来了。器乐府的谭监府手下的小奴胸前带着红色绸花,喜气洋洋地送来的,我也不好驳回。像是这十二载,冷落的器乐府是要热闹起来了。
撷芳扶着公主下了台子。
兕梦:平素里,大抵我课上学学,也没有演奏的场合。这次确实极好的机会了。
撷芳:宫人们也都是跟着公主或者自己的母亲、姐妹学了些,却都不精细。宫里的女子好一些,终究是琴棋书画都要学着些的,外头的贫苦人家却难得都学得全了。
撷芳:既然乐器已经备好了,我们就操练操练。
小梅子抱着阮,切切地走上台来。在小木凳上坐定了,便上手弹了起来。其声醇厚圆润,悦耳动听。小栗子则拿了埙,幽幽地吹将起来,却也古拙朴素。
如是这般,一一试过,挑选出戏、乐、歌、舞各五人,共计20人。选好了人员,并不收台子,却要选戏折子,选曲牌。定舞名,那乐字科的宫人需要配合着其他三科做陪衬,任务尤其繁重。
兕梦、撷芳、敷华三人共同筹谋,出了样子便让宫人们去练排。她们将整场节目分单元后又细分,以便让宫人们快速成型。
兕梦:芳姐姐,华姐姐,我们这里没有男子,确是单调了许多,反串恐怕也出来效果呢!
撷芳:我去借人,从元亨殿那借几个人过来,补齐就是了。
听撷芳如此说,敷华心里想,若能让江哥哥来便好了。蕉青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小河子哥哥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他演什么,我就演什么。蘩稔心里忖道,大概能见到江哥哥,见到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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