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翅膀与羽翼之章（一）

相传东陆夷州有天狗出没，天狗形如人类但有着一对巨大的翅膀，据说它们是冥界的使者，每当它们出没之时，夷州便会发生战乱与灾难。

天狗氏长正，原名九条长正，出生于一个没落的武土家族，从小便喜欢各类奇异志怪，十五岁时逃离了自己的家乡，逃跑前他不停地对家人说："我看见了天上有东西在飞，那一定是天狗！"

没有人相信他，但他无比确定自己的所见为事实，为了让乡人相信天狗出现，他制作了大大的纸鸢，在夜晚放飞。起初，真有乡人相信了天狗，但当人们发现真相，长正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发现“天狗”的六个月后，长正不愿坐以待毙，夜里，他放了一把火，烧毁了村中的粮仓，在火势蔓延前，他逃之夭夭了，他确信只要没了粮食，乡人一定会撤出村子的。

五年后，二十岁的长正携带妻儿一同回到他的故乡，他想重建那个村落，但事实非他所料，村子依然还在，村民们仍安居乐业，灾难、战乱，从未降临这个村在，失踪五年的长正回来了，九条家自然十分欢喜，九条家族为长正摆酒设宴，庆祝游子的归来，村中大多数人都祝贺着长正，便长正高兴不起来，他确信天狗，那灾厄的生物曾出现于此。

晚宴上人们都询问长正五年来的经历，但没有人问起"天狗"，也没有人提起那场纵火。酒过三巡，人们熙熙攘攘地回家，长正仍发愁，妻子问他为何脸上如此愁云密布，村舍俨在不应快乐吗？长王没有回答。当天夜里晚些时候，长正睡得很不踏实，梦里，他又一次见到了天狗。惊醒，长正赤脚便走出了揭榻米，连木屐都还未穿上，道路上，他看见一只有羽动物，他一刀将其斩杀，他发现那动物身上竟是黑羽，他不停地拔下他们的羽毛，然后又看见另一只，再一只，下一只。

拂晓时分，长正抱着一大堆羽毛回到家中，他在院子里生起火将它们都烧了，长正这才终于回到铺上睡下。第二日一早，村中的鸡无缘无故死了几十只，长正醒来时发现家人正忙活着什么，等他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妻子的怀中躺着一个烧伤的小孩儿，背上粘着数根黑羽，那是他的孩子，九条太一。

太一身上的羽毛哪里来的一呢？太一自己不清楚，家人也不清楚，村中没有一只黑鸡，来自乌鸦么？这个村子也没有，总之他身上是有黑羽的，长在他背上，连成一片。太一有记忆起，父亲便整日以酒度日，他的父亲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村人都说太一的父亲是疯子，但他不这样认为，他仍记得他小时，父亲曾为他讲故事，那是好小的时候了呢？太一想不起来，但那时的父亲是个机温柔的。

太一在浴池洗浴时，遇见了他那所谓失智的父亲。父子俩没有交谈，只隔着池水坐着，太一背对着父亲，丝毫不知长正正观察着他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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