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视力之章（五）

教堂的钟声敲响了四下，排起长队的人群解散开来，在日落前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古都莱斯问酒店的掌拒。

对方回答：“‘神赐日’，我比较无福啊，只接受过一次神赐，还是我十八岁的时候，这都过去十五年了。”

古都莱斯追问道："神赐日是什么呀？"

酒店老板邪魅的一笑，说："如果你们有快要过十八岁生日的，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老扳擦拭起酒杯，不再和众人有交谈。

茅斯和雷德问了问酒店中的其他客人，但大家都是外来者，无法为他们解答疑惑。

汇总情报时舒克说道："我听到点消息。"

“讲。”亚当把目光从酒杯移到舒克身上。

"似乎在神赐日可以见到视力之神，而且对于刚成年的人来说神赐是必须的。"舒克说。

亚当泯了一口酒，然后环顾了一下周围的队员

"你去。"

众人并不知道，亚当所指的是谁，他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十几双眼睛便停在了雷德身上。

众人盯着雷德，他的脸有此发烫了："队长，我十六！"

亚当并不理睬，他只默默地陈列出数枚铜币说："老板，拿酒来！"

早上七点，库尔和雷德一同排起长队，库尔本可以不用来的，但她担心这样一位少年可能会遇到什么麻烦。

"你姐姐啊？"身后一位排队者拍了拍雷德的肩。雷德转过身去，但库尔先回答了：“朋友。”

"诶，"另排队者有些惊讶，"第一次见有异性朋友送朋友来参加‘神赐’的。"

后面也有几位排队者伸出头来看前面这对异类，这时不知是谁说："十八岁的话，如果是第一次可以不用排队的。"

雷德二人点头致谢，然后从队伍中抽身出来了，他们沿着山路一路上行，旁经无数排队的人。

"你发现了吗？"库尔问雷德。

雷德点头：“他们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

"但城中也有女人。"

“可她们都不参与‘神赐’。”

"去看看吧，雷德，真相就在前面。"

两人已经来到了山顶的教堂前。

"站住。"守卫的士兵拦住了两人，"你是干什么来的？"

"神赐…"雷德话还说完。

士兵打断了他："不是你，那个女人，你是来干什么的？"

库尔明白自己的出现是不必的，于是她向后退去，其间点头与雷德示意。雷德被带到一个大厅，听完了漫长的祷告后，按照指示，放下武器，沐浴身体，然后来到了一个地下室的活石板门前。等了一会，门板被敲响三下，士兵们将石板抬起，然后一位灰发少年走了出来，在发现门外等候的雷德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然后急忙地跑开了，尽管他袖口处的扣子都还没扣上。

"进去吧！"雷德被士兵推入地窖中。

随着门板被放下，地下室内便再也没存在任何光亮。雷德从鞋度取出早已藏好的火柴和小刀，将火柴点亮后，他才终于见到他要走的路。这段台阶极深，他想要是没有这光亮，他将像狗一般爬到下面去。

火柴很快燃尽，雷德已找到下行的节奏，下行时还用小刀轻划着墙壁听着周围的回声。回声消失了，雷德想便点燃火柴，借着微弱的火光雷德看清了在他脸上横亘着的铁槛，钥匙被丢在他的脚边，他打开了囚禁神明的铁门。

铁门刺耳的声音又响起了，海伦躺在床上，像一具死亡已久的尸体。

"你好。"海伦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同时她还闻到些许硝石的气息。"我叫雷德，"那声音正在响起，"你就是视力之神吗？"

海伦没有回答，她只想这或许又是一位刚成年的可怜男孩被拉上了贼船，但她听见一个奇异的声音，那像是木棍的声音，伴随这声音的是一个刺鼻的硝烟味。

“有火吗？”海伦有气无力地回过头问到。

"是的。"那声音回答着。

"你刚成年吗？"海伦的双眼转动了一下。

"不，"少年说"我才十六不到。"

"啊？"海伦有些惊讶，又很快说，"我明白了。"

"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海伦的声音依旧很小。

少年没有听清，他靠近后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请帮我找找我的衣服。"海伦说完后便听到有摩挲的声音，大概是那少年在帮她找衣服。

不久，海伦摸到一个像抹布布一样的车西，那是少年将她被撕碎的衣服递到她手中

"抱歉，它们已经被撕坏了。"少年如此说。

海伦有些木讷，她忽然又想到什么于是说道："那请你帮找找我的花吧。"

又是许久的摩挲声，这次海伦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对方没能找到她的花，就好像是有人偷走了它，就像他们偷走她的视力与自由一样。

"你明白作为视力之神的责任吗？"海伦把那位少年错认成新一任视力之神。

"我不清楚"，对方回答，"但我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住在这里，但在如此阴暗的地下，没有自由，没有活力。”少年的声音在颤抖。

海伦有些悲哀："可你也会被囚禁在这里。"

"不，"少年回答，"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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