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五彩缤纷的世界（5）

风突然从外面吹进来，风铃响起。那阵风有点冷，让人切身感受到季节终于要变了。

“啊，今年夏天也要结束了呢”林晴香感到很寂寞。好像在阳台上和我的感觉一样。

“海樱高中的补课，真的是认真的呢。没想到会这么辛苦。也有乐队的事，完全不能玩！真是太糟糕了！”

乐队暂且不说，补习应该是自作自受吧，这恐怕是除了我以外的两个人都会想到的意见，也许是因为预想到了支离破碎的反对意见，所以谁也没有发言过。

林晴香背着的烟花，“明年也要做哦”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明年的夏天，我们一起玩吧。正因为如此，才期待着你们的指导呢，学霸的你们”

“如果只靠别人的力量的话，成绩是不会提高的。”

事实上，成绩并不坏的叶凉月指出了最正确的问题。

“是啊，大家都很忙。”

虽然这么说，但是从林晴香的口中听到了“明年”这个词，于是悄悄地在心里继续说“就是这个样子”。

高可馨像是在鼓励自己一样“因为晴香可以考上海樱高中，所以努力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总之！”

林晴香正如字面那样，跺着脚。

“难得身边有这么优秀的老师，我会好好利用的。拜托了，拜托了”

总觉得有些不稳定，与高可馨、叶凉月面面相觑，林晴香再次爽朗地叫了一声“ye hu”，再次将视线转向了夜空。

烟花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绚烂。

刚开始的时候，怀疑高评价的、毫无变化的演出接连不断，还出现了打哈欠的情况，但中期以后，看到那个哈欠后，仿佛发奋说“别小看我”，呈现了令人惊艳的娱乐表演。

我们把明天就是新学期的现实赶到了某个地方，只是被夜空中闪烁的艺术所吸引。

红、蓝、绿、黄、紫、橙、天蓝色。

五颜六色的光出现又消失，将那色彩铭刻在心。而且，我坦率地认为那是美丽的。烟火也不错啊，她微微笑了笑。

突然，我对自己理所当然地做出这样的反应，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其实，这件事不应该放在心上吗?是的，冷静下来对自己说话。你想想看。

以前的我，如果看到和今晚一样的烟花，会这样感动吗?在孤独的生活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映在我眼中的世界的颜色被破坏了。

无论白天黑夜，还是晴天雨天，街上的风景都是沉重的铅色。

无论是面包、蛋卷还是成熟的桃子，都没有能勾起食欲的颜色。

在信号灯的照射下失去了颜色，差点被车撞到。

从中学的屋顶看到的最尽头的风景，毫无疑问包含着死亡的色彩。

我已经被逼到极限了。

既然如此，在我看来，夜空中飞舞的烟花也只能是毫无差异、乏味的黑白光景。就像以前的记录影像一样。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完全认可了色彩。更美妙的是，甚至可以从内心感受到美。

而这一切，毫无疑问都是托眼前仰望夜空的三个人的福。

我依次看着那些有功之臣的背影。

叶凉月救了这条命，对高可馨展开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恋爱，和林晴香有着同样的痛苦。

我和她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无法轻易切断的强烈羁绊。

这样想着，什么呢，今天特别感伤，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开始摇动内心深处装满感情的罐子。

我试着抵抗。但是，不行。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我的前方，从罐子里溢出来。

回过神来，发现有东西顺着脸颊掉了下来。“噗”的一声吸鼻子的声音，干扰了烟火与烟火之间的寂静。

“怎么了，神泽?”

听到叶凉月的声音，阳台上的高可馨和林晴香也回过头来。

“神泽，你哭了?”

林晴香弯着腰说。

高可馨明显察觉到了我那没出息的样子，但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温柔地点点头的选项。于是，我忍不住了。

下意识地说出了“谢谢”这句话。

“现在的我，觉得烟花很漂亮，那是因为大家让我恢复了颜色。”

声音在剧烈地颤抖。视野明显湿润了，什么都看不真切了。虽然很不好意思，非常不好意思，但还是想办法继续说下去。

“以前我没注意到，世界是这么充满色彩的。每天都很糟糕。每天都很无聊。一个人生活的每一天。不，本来就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能感受到。我能笑，能活，世界也很多彩”

因为无法直视三人的脸，我擦干眼泪，仰望夜空。尽管如此，烟火还是依稀可见。

林晴香从阳台往这边跑来，不由得仰起身子。

“这个混蛋！”

一个劲地扰着，用双手把我的头发弄的乱蓬蓬的。

“住手!住手!”

我惊讶地回答。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大的鼻音。

“这气氛怎么了?好不容易放的烟花就这么浪费了吧，笨蛋神泽。”

“不好意思。”

叶凉月从椅子上俯视着我，继续说道。

“要好好感谢啊，爱哭鬼。”

这无疑是世上最不能对男生说的话之一，我打趣地回了一句:“吵死了，凉月。”她收起面无表情，慈爱的微笑浮现在那张小小的脸上。

“陈同学。”这次高可馨发出了清澈的声音。

“总之，你知道烟火很美吧?”

“啊。”我深深地点了点头。

“这样就够了。”高可馨说。她平静的脸显得更加模糊了。

反复响起的烟花爆炸声和寂静的节奏绝妙，令人心情舒畅。神经异常激动。“能遇见大家真是太好了。”我说。

“真的太好了。大家的未来，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虽然问题堆积如山，但还是向前走吧。有一点我想说，现在的我，有点不正常了。”

虽然最后是为了掩饰害羞，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不光是高可馨。林晴香和叶凉月最后也必须笑着让她们高中毕业。这是了解她们的苦恼，又被她们拯救的人必须完成的任务吧。

“嗯，让他加油吧。”

林晴香向高可馨和叶凉月张开双臂。

“神泽刚才说的话，你们两个都不要忘记哦。如果你不遵守约定的话，我可以一脚踢你。”

如果只是被踢出去就好了，但也有被高可馨踢一脚的冲动，但不管怎么说，多亏了这句很有林晴香风格的发言，平静的气氛消失了，主角再次变成了烟花。

“结束了。”

高可馨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

“太厉害了，了不起。”

叶凉月像电影里的反派嘲笑主角一样鼓掌，发表了感想。

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城市，但可以表扬一下这个烟花。虽然言外之意，她也不是那种不懂察言观色的女孩。

“明年也会来吧。”林晴香毫不犹豫地说。

“明年放烟花的时候，店里也会很拥挤。让你们来帮忙，然后在这里看烟花。这已经是惯例活动了，嗯。”

林晴香特有的无视人理的说话方式，让三个人目瞪口呆，就在这时，从一楼传来了熟悉的男人的“喂!”这样的声音传过来。“救救我!”

“咦，是叶同学。”高可馨说。

不管怎么说，既然被请求帮助，就只能去他那里了。

我们跑下楼梯去了店铺。一看，在桌席的铁板上，林泉小姐一边烤着扇贝、牡蛎、芦笋一边享受着生啤，夏阳就像字面那样被捕捉到了。

“我从第一眼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好男人。最近很少见的，像泡沫经济时期那样的热情闪闪发光的眼睛，我特别喜欢。啊，看起来很好吃!”

林泉小姐痛快地喝了一口啤酒杯，嘴唇上留下了泡沫。

“啊，不行。”林晴香无奈地嘟囔着。

“变成那样，我婶婶谁也阻止不了。今天就是这样的日子，估计打算喝到早上。因为是节日，没办法。”

“喂，你别在那里慢吞吞地解释了!不要等到早上。真的帮我一下！!”

夏阳从椅子上探出身子说，但被坐在过道边的林泉小姐挡住了，无法逃跑。

可怜的美男子像小猫一样被抓住衣领，再次坐回椅子上。

“阿阳回来得真早啊，烟花才刚放完。”

“徐婵学姐生气地回去了，因为我说只能见一个小时。然后回来一看，就变成这样了。真是的!因为小林家的关系，被又踩又踢!”

“真可怜”，叶凉月笑着拍手，仿佛在说这是杰作。

林泉小姐把胖乎乎的牡蛎“嗯”地喂给夏阳。

“啊，夏阳，你喜欢年长的人吗?这不正好吗?我可是人生的大前辈啊!你看，我也还没下垂呢。”

说着，她把丰满的胸部靠近太阳。

“阿叶，你就这样把我婶婶带走吧。”

林晴香说的话和白天的林泉小姐一样。因为听不出是开玩笑，当然夏阳说“别开玩笑!”厉声说道。

“好了，走吧走吧。婶婶，剩下的就麻烦你了。”

对于侄女的关心，林泉小姐挥挥手回应，缠着夏阳。夏阳听了，用不连贯的语言叫了起来。

“这样好吗?”高可馨苦笑。

林晴香一边爬楼梯，一边挥手。

“没关系没关系。婶婶，偶尔也得那样发泄一下。”

朋友就像玩具一样，扔给了被连续下雨不能散步的大型犬。

“夏阳也是给我找回颜色的一个人啊”，我在心里表示感谢。

林晴香打开房间的灯，我叹了口气:“好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是啊，明天就是新学期了。”高可馨继续说道。

“你在说什么?”

林晴香关上房门，低声说。叶凉月眨眼的次数增加了。

“其实，我还有一份工作。”

林晴香说完，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什么东西，扔在中央的桌子上。

“啊”，高可馨的动作戛然而止。

“怎么可能?”

我上前确认那个物体。怪不得，我觉得应该有印象。那是一个月前作为暑假的课题发下来的厚厚的一沓资料。

就像刚印刷的那样，因为没有一个折痕，就像踏入了没有底的沼泽一样，寒冷刺骨的脊背。

“喂，小林……”

拿到作业本。和记忆一样，有50页左右，空空白白。我感到血色减退。

“你这家伙，什么都没动啊！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拜托你！”

林晴香得意扬扬地押韵，有些抱歉地吐了吐舌头。

叶凉月看见，像要忍受偏头痛似的按住头。

“所以，刚才你说我们是你的老师?”

“要好好利用......”高可馨是个黑眼睛很有魅力的女孩，却翻了个白眼看着林晴香。

“可是……”林晴香板着脸开始撒娇。

“既有补习，又有乐队，又有店铺的帮忙，而且还必须要做这种笨蛋般数量的作业，这可不是正经的高中生的暑假啊！来，告诉我吧！”

从我手中夺取了作业本，林晴香在桌子前威风凛凛地盘腿坐着。在脑后打结的手巾，就会有“好了，来了”的气势卷在额头上。

“等一下。如果现在才较这家伙的话……”

我看表。时间在晚上九点左右。

“通宵吧。”

高可馨恐怕是在计算林晴香的理解力的基础上发言的。

“大家的未来，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晴香故意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脸立刻热了起来。

“课题这么空白，你知道我明天在学校会遇到什么吧?看，马上就面临危机了。明天也是美好的未来吧。你想想办法吧!”

“神泽，你好像逃不掉了。”

叶凉月恍然大悟地说。

高可馨说:“我去联系家里。今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晴香。”

说完，留下一个不祥的笑容，走向走廊。

就这样，在一楼不时传来夏阳的惨叫声的情况下，我、高可馨和叶凉月分头负责教学，负责林晴香的指导。换取“铁板烧”的一日免费自助券。

就像踏入了看不见出口的隧道，已经无法回头了。入口围着坚固的栅栏。只能前进。

看着外面开始微微亮起来，我突然想到“结果”，于是把手放在额头上。

春天过去了，夏天也即将结束。说了这么多话倒也罢了，结果，我既没有找到推翻高可馨政治婚姻的起死回生的方法，也没有找到让林晴香不再上屋顶的无懈可击的理论，也没有找到让叶凉月克服心理创伤，回到上海老家生活的途径。

只要看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就会怀疑是不是在嘲笑自己，上大学的钱不够，这一点还是老样子。

而我们五个人的未来，依然被混浊的云遮住了光芒。

喂喂，一步也没能前进。并不是完全没有那样的声音。这样就能开拓未来吗？等等。

不过，至少我找回了曾经被破坏过的色彩。

夏阳回到了乐队，和伙伴们一起比以前更加努力地练习。

高可馨要上大学，虽然只是虚张声势，但她确实向我发誓。

林晴香认识到，只要能集中注意力，就不会为生活所惑。

叶凉月在小小的身体里孕育着强大的勇气，将黑心的男人定罪。

什么嘛，还过得去。

是的，重新思考。

我们应该已经克服了各种考验的第一步。

在这一过程中，知道了自己的弱点，也知道了自己的强大。应该战斗的敌人的轮廓，虽然还有些模糊。那么，应该准备什么样的武器呢?或者说，应该掌握什么。——不，那就作为下个季节以后的课题吧。

带着绝对不小的问题，我们前进。不拒绝即将到来的明天。

对不习惯的劳动感到确实的充实感，对有关代名词的用法的繁琐叹气，拼命思考等待新学期的50km的强行郊游的借口。

这样就可以了。我们现在一定没问题。

正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才会有散落未来乌云的线索。

我必须目不转睛地把它捡起来。有时还会借助他们的手。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笑着结束了这个夏天。

毕竟，我们还有充裕的“明天”。即使低着头，也抓不住光啊。

做梦的人，就算有人笑，也管不了。

既然有人笑，干脆把林晴香的作业丢给他算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最后，“你是怎么从中学毕业的，居然考上了海樱高中”，让人吃惊的是，对于不懂英语基础的林晴香来说，这是对白天不讲理的斯巴达教育的回报，对于学业我也是不肯妥协的类型不禁说出“太严厉了！”正因为如此，高可馨带着一副鬼女的表情，不断地向他灌输英语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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