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即使在鸭群中长大也能在空中飞翔（1）

在连雨蛙都撑着伞一动不动的大雨中，我和夏阳一起徒步上学。在以汽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这条街上，在这样的清晨打着伞走路的只有我们这些学生。

“我也想看看高可馨穿弓道服的样子。”

和夏阳的对话中断了，我突然说出了想到的事情。

“肯定很合适吧。”

“那个阿泽。虽然我也是一个一个地数着”

夏阳说着，声音里带着疲惫。

“到今天早上为止，阿泽的6个话题中，有5个主要是高可馨。顺便说一句，还有一个是‘小时候的高可馨’。你脑子里满是高可馨啊。”

“啊，不好意思。”惶恐地说。我在被指出之前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怎么了。

“听的人很无聊啊。”

夏阳说，算了吧，像这样爽朗地笑着

“嘛，太好了呢。高可馨，从那天以来，我完全认不出来了，变得开朗了”

没有觉得麻烦的样子，继续着高可馨的话题。

我放心地附和道:“啊。”

“高可馨，上大学真的是她的梦想吗?上课的时候，也比以前更有活力了。”

“刚听说要结婚的时候，我还以为会怎么样呢，真厉害啊，照这样下去，阿泽就是高可馨的英雄了。”

夏阳用胳膊肘撑着我的侧腹，像是在调侃我，但我并没有那么高兴。

“不，不是那么好的事。高可馨明确表示即使考了大学也要结婚。那个意志相当坚定。最后，如果她不能以令人满意的形式放弃结婚的话，就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英雄”

夏阳听了，嗯的，沉思着。

“我想阿泽应该还记得吧。”

引起我的注意后，他开始说。

“高同学和我们被马蜂引到一起的第一天，高同学被问到‘你想改变什么？”的时候回答了“未来”。我意外地认为那是没撒谎的真心话。日后，知道想改变的并不是高中毕业后的未来，而是这个高中生活，也就是近未来，但是在内心某处，绝对有对结婚的未来的抵触”

夏阳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雨中的天空，表情就像在看胡同里的呕吐物一样，继续说道。

“因为，我也知道高同学的结婚对象，驯鹿的下任社长马海庆，他是一个性格非常恶劣的阴暗大叔吧？如果只知道名字的话，也许会觉得哎呀，是很聪明的好人吧。但是实际上不是。感觉是发生什么错误而拥有了灵魂的癞蛤蟆中年男子。高同学是一位连花都感到害羞的美丽女高中生。就算和驯鹿结婚是为了这个城市，也会有纠葛吧。那个孩子是个一本正经的好孩子，所以绝对不会把那个表现出来”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入学后一个月的高可馨。在教室里，她完美掩饰着自己的困难，非常开心地度过了高中生活。因此，盲目的我给高可馨贴上了“一切都一帆风顺的优等生”这种失礼的标签。

夏阳眺望着远方说。

“无论是那个成为马海庆妻子的样子，还是想象着无法上大学的自己就要发疯的夜晚，我们都只是不知道而已吧。那一天，对于回答了阿泽的问题“未来”的高可馨，在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发出了对谁都不能说的SOS。嘛，这说到底只是我的假说”

叶夏阳这个男人虽然平时很淘气，但却有着看穿人的特性和本质的能力。我在旁边轻轻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假说恐怕也没那么错吧。

“嘛，我到底想说什么呢，人说出来的事并不会全部实现。特别是像高可馨那样类型的孩子。所以阿泽并不用因为高同学的意志坚定而放弃，而是觉得她其实结婚什么的都是狗屎，只是自己想向自己求助，抱着这样的心情去对待她，结果会顺利的”

我想这样也有点太积极向上了，但一想起那位算命老头也说过“会向你求助的”，我就吓了一跳。人的心情——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就更容易暴露——我意识到自己不了解夏阳的话，就坦率地把夏阳的话作为金言，接受了。

“这么说来。”

夏阳压低声调说。

“听高同学表明了要上大学的决心是可以理解的，但我感觉前后关系还是不太对劲。高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其实……”

我说明了前一天被高可馨和林晴香尾随，没办法才把他们迎进自己家的事。

“居然有这种事!”

夏阳似乎为儿子的成长而高兴，眯起了眼睛。

“原来阿泽也在背地里做了很多事情啊。”

“别用奇怪的说法，总觉得给人不好的印象。”

“不，真够厉害的。把H班的双前锋高可馨和林晴香带回家。”

“是谁带进来的，是谁。因为林晴香的侦探游戏，擅自过来的吧！”

“不是一样吗?”

夏阳把脸凑近我的耳边。

“听好了，阿泽。如果你不惜命的话，绝对不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以外的人。真的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谁都不知道。我确实忠告过你了哦。”

“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

虽然不想和夏阳以外的男人特别要好，但也不想故意树敌。不管是高可馨还是林晴香，想要占有的野兽，多得让人厌烦。

“嗯，总之，事情终于弄明白了。”

夏阳用通透的声音说。然后两眼放光。

“感觉上，开始行动了呢。”

“啊，太眼花缭乱了，我都跟不上了。”

与高中生活的第一个月相比，现在是为了不被从西向东吹来的强风吹走，每天都咬紧牙关忍耐着。

只要一个齿轮开始转动，每天都会有这样的差异吗？在这样大雨的日子里，我穿着雨衣散步，把与命运齿轮无缘的柴犬放进视野里，恍惚地这么想。

回想起来，现在站在我旁边，注意着别被雨淋湿的刘海的这个男人的接触，是第一个齿轮。从此，我的高中生活，故事，伴随着第二第三个齿轮的运转，戏剧性地开始了。

如果是现在的话，我可以对着夏阳，就自己心中的某件事，和他商量商量。

关于高可馨，她所面临的问题、我对她的感情以及她所追求的方向都已经明确，可以说暂时告一段落。

问题是林晴香。

“阿阳，其实……”我一边焦虑着会有怎样的反应，一边向夏阳坦白了林晴香认为我是命中注定的人。

“啊?!传说中的林晴香下定决心的男人是——”

原来是阿泽啊，我的名字快要出现了，我慌忙用包堵住了夏阳的嘴。周围也有几个穿着和我们一样的制服上学的海樱学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个，阿阳，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骚动平息后，我开口了。当然，声音的音量降低了。

“我认为命中注定的人——也就是未来的你，我觉得应该是高可馨。和算命老头所说的条件，现在也完全符合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时机。林晴香不是说“喜欢”，而是说“命中注定的人”。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了”

一段时间，夏阳弯着眉头沉思。然后，对只是电池没电却说“坏了”然后把怀表拿去修理的少年，老练的手表技师露出了笑容，开始说了起来。

“嘛，客观地说，既然高同学还没有确定是阿泽未来的你，当然也有可能是林晴香的可能性。想要成班级前后的座位，也可以说是命中注定的。话说，意外的不是林晴香吗？未来的你”

“啊?”出乎意料的结尾，让人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可是，阿泽和林晴香很般配啊。”

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你可能没注意到。

“你想想看，高同学一开始还以为阿泽未来的你就是林晴香呢。”

“不，小林……”

想象着在我的头脑中散布着大量的问号，然后华丽地笑的林晴香。

“没有啊。因为我对小林一点也感觉不到命运。”

“哎呀，我要说那个吗？”

夏阳用唤起不好预感的声音低语。

“虽然不太想说出口，但这么说的话，就算是高同学，也看不出对阿泽有什么感觉。”

对于从夏阳口中说出的这种过于正确的指责，我无言以对。

没错，咬着下唇。

现在的高可馨，作为“让我重新燃起上大学的心情的人”，虽然对我心存感激，但似乎并没有更多的心情。

更别说自己和陈神泽有着强烈的命运羁绊，她一直和我接触但似乎完全没有想到。

“喂，阿泽，不好意思，没事吧，全身都白了。”

“不，有道理，阿阳说的。”

回过神来，已经停止动作的双腿再次向前移动，重重地叹了口气。

“嗯，我并没有否定高同学不是未来的你，所以你不要那么失落。”

话虽这么说，但在大雨中，不可能马上变得积极。

“林晴香不行吗?”

夏阳确认着我的表情说道。

“那家伙确实很轻浮，但除去各种因素，也算是个普通的好女人吧。嗯，腿也很漂亮。对吧，阿泽。”

“小林她，如果要说她是美女还是不是美女的话，那肯定是美女。如果说她不是美女的话，那家伙说的话就没有人会听了。啊，我也喜欢她的腿，我不会否定。”

在我心中是历代第一的美腿，自己心中的某种东西补充着。

“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对社会和人生的态度，一定有180度的不同吧。我想变得幸福。是不是美腿，是次要的”

“交往不就好了嘛。”

夏阳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这样?”

“也许这样你就会明白林晴香的想法。而且，如果成为恋人的话，就可以随心所欲了。那腿就不用说了，胸和腰都可以。”

夏阳露出猥琐的笑容。但是，即使背负着这样的障碍，“英俊”这个脸孔也并没有离开。

也许是受到了夏阳的发言的启发，林晴香摆出艳丽的姿势诱惑我的影像，使我的理性决堤，雪崩进了我的脑袋。我拼命甩开它，对夏阳说。

“不行不行。我有高可馨。我不可能和那个高可馨的朋友林晴香有什么想法。不管谁说什么，未来的你就是高可馨!”

“嗯，我就知道阿泽会这么说呢。”

夏阳露出红润的牙龈。我为自己在雨中一个人发热感到羞愧，继续说道。

“小林像我、高可馨或者阿阳一样，在未来会有什么障碍吗？如果小林是我未来的你的话，就像算命那样，应该有什么“苦恼”之类的东西……。只要看到她每天过着自由奔放的生活，就怎么也不会这么想吧”

“确实。”

夏阳点点头。

“这么说来，林晴香将来的梦想什么的，我们完全不知道啊。明明有考试却完全不学习，从这一点来看，那个女人是在舍弃人生吗?”

不管有什么理由，在同样的考试中排名第239名的男人把排名第218名的林晴香腐坏的正当性，我想即使到了24世纪也找不到，不过，看到一脸严肃的夏阳，我还是不敢说出口。

自从高可馨表明决心之日以来，林晴香也不知为何出入了我们的秘密基地。夏阳找到的活动室，我有着向高可馨倾吐恋慕。

高可馨并不讨厌作为朋友的林晴香的加入，所以很享受这种状况。就这样，慢慢地，林晴香成为了我们的第四个伙伴。

“好吧，听了今天早上的话，我大致了解了阿泽现在的处境。”

也许是心理作用，夏阳的呼吸很重。

“正好。我们也想着差不多该转移到下一个阶段了。和最初的时候情况和成员都有了很大的变化。阿泽，今天的午休会有重大事情发布，所以敬请期待阿。哈哈，今天上课的时候，要想的事情很多。这可睡不着啊”

不不不，你上课还是好好学习吧，我在心里为朋友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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