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说再见的时候总会到来（4）

上完厕所回到房间，

“要说未来的你，”夏阳用不祥的声音迎接我。

“到底是怎么办呢?话说回来，我的事没关系。问题是你，阿泽。加上叶凉月，候补有三个人，三个人。好了，让我仔细听一听你的看法，攻守交替!”

夏阳咬着嘴笑着说，看，越来越像修学旅行了，我没去过，不太清楚。

“就算你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相反，我甚至想给命运之神发一封附带红包的质问信。

“现在不管候选人增加多少，都只能看到高可馨。”

“但是，算命爷爷说，如果弄错了对方的话，肯定不会有幸福的未来降临到阿泽身上吧。”

就是那样。我回了句“你想说什么？”，脸上一定紧绷着。

夏阳说。

“算命爷爷在阿泽身边看到的‘未来的你’，当然也有可能是林晴香或者叶凉月，这样的话，高可馨就不是幸福的使者了。”

也许是出于对我的关心，说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

“你是说不幸的使者吗”，不得已，我接了下去。

“如果相信算命的话，也有必要把这些事情放在脑子里。不，当然，如果高可馨是未来的你的话，问题就不存在了。”

“事到如今，不能说‘如果相信算命的话’吧。”

“那个，阿泽。我绝对不是故意使坏地说的。我很理解喜欢高可馨的心情，我想作为朋友为他加油。只是，在内心的某个地方，也必须让另一个自己也住下去。”。‘谁是我未来的你？’能够用冷静的眼光看待啊”

再想想，在高可馨、林晴香、叶凉月之中，两个人一起走过的未来，却不能给我带来幸福，真是难以置信。

无论和谁一起生活，都会觉得自己的幸福（当然是努力的结果）是可以抓住的，至于林晴香和叶凉月，我坚信自己所提示的未来会指引我走向幸福。

我情不自禁地看着窗外。能不能再见到那个老算命爷爷呢？虽然知道不行，但还是在内心嘟囔着。

“今晚很特别，我来谈谈吾的意见吧。”

突然这么一说，夏阳特意跪坐在被子上。吾就不一一赘述了。

“因为某种缘分，我成了今年春天开始由阿泽主演的电视剧的第一观众。”他笑着说，几乎每集都是友情出演。“我认为，阿泽未来的你是……”

等我回过神来，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夏阳既不是神，也不是佛，更不是预言者，但在这个世界上，他比任何人都更接近、更客观地关注着我和三个女人的动向。

那个男人的意见不可能不重要。

“是高可馨吧?”我前倾着身子，哀求地说。

但夏阳的嘴动了动:“不好意思。”

“我觉得是林晴香。”

“小林……吗？”

“听，神泽。”

我的失落超出了预想，夏阳说得有点快。

“命运啊，羁绊啊，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在我看来，阿泽和小林是最投缘的。两个人经常弥补彼此的弱点。”

看吧阿泽，得意的林晴香甜美的声音随着秋风飞了过来。对夏阳是赞美吧。阿叶偶尔也会说些好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脚麻了，夏阳歪着脸，摆出轻松的姿势说道。

“在夏天的海边和你一起小林，晚上去海边，结果到早上都没回来。”

早上，说的时候嘴角松弛了，有讨厌的预感。

“那么长的时间，晚上在海里干什么呢？”

“啊！我什么都没做。”

“阿泽，今晚我要倾诉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打断了夏阳的话。

“我没骗你。你去问小林也没关系，因为就算你捅他也捅不出什么来。”

“哦，那你们用海边的沙子做城堡的吧，直到天亮为止。”

高中时代交往的我的母亲和林晴香的父亲，几年前以某种形式邂逅，抛弃一切去了哪里。

从林晴香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我接受了她的愤慨，为了让干裂的心平静下来，我们俩一起眺望着大海，这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即使现在是特别的时间，我和林晴香之间无形的联系，没有她的许可，我也不能坦白。

其实，那年夏夜的那件事——如果说是林晴香想要的——说出来不太好——从脚下开始动摇了我“无论如何都是高可馨”的立场。

当然，对于高可馨的强烈想法是不会改变的。只是，像夏阳所说的那样，“谁是我未来的你？”冷静的眼神排除主观，环视周围的时候，林晴香的身影比其他人都强烈地印在眼睑上，这一点无法否定。

自己和她的父母关系那么深，留下来的我们背负着同样的痛苦，这一事实深深地压在了我身上。随着秋意渐浓，越发强烈、沉重。

“小林所期望的未来，是组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对吧?”

夏阳毫不嘲笑地说。

“我觉得也不错，和那个充满活力的家伙一起生活的每一天。”

“是啊，一点都不坏。”

也许是我的肯定出乎意料，夏阳开玩笑说:“哎哟。”

“小林也挺可怜的。”

下意识地这么说。

“那家伙也是那家伙背负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设定的目标不是想成为大富翁，或者是想获得名誉。先不说是世界第一，但以幸福的家庭为目标，总觉得很谨慎，想要实现不是吗？”

“然后能实现那个的是”

或许是出于演出的打算，夏阳有意识地夹在中间。

“这世上只有神泽一个人。”

害羞着。把嘴贴在塑料瓶上。

“这么说来，阿泽对于凉月同学来说也是特别的一个人。”

夏阳竖起食指说。

“那个女孩的未来，也有阿泽吧？”

果然，害羞了。虽然嘴贴在了塑料瓶上，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了。

夏阳笑着继续说。

“夏天刚开始出现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个爆炸女孩，但最近总觉得她很邪气，感觉很好呢，凉月同学我周围也有一个叫‘那种冷得让人受不了’的神秘男子团体在急剧增加。我想被她那凉爽的眼睛看不起，然后被她骂。”

“傻吗?”

明明对叶凉月的苦恼一无所知，想到这里，我的太阳穴微微颤动。

“真辛苦啊，神泽同学。这样的话，干脆三个人一起照顾吧。”

“不、不可能。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

“星期一星期二和高可馨一起上大学，星期三星期四做林晴香的丈夫，星期五星期六在上海做糕点。哦，总会有办法的。加油，阿泽!”

说完很好地拍手，对着随便乱说的夏阳皱起眉头，但还是有点在意，于是试着问了一下“星期天怎么办？”，对方回答说“那里和我一起玩吧”，于是干脆地朝他扔了枕头，仰望夜空。

“阿泽是处男吗?”夏阳问我的时候，我正在洗澡间洗身体。

他央求我说:“中午学得筋疲力尽了，快去洗澡吧。”于是我放好热水，和夏阳一起度过沐浴时光。

“童贞中的童贞。”

对泡在浴缸里的他说出了真相。也许是错觉，他的视线正盯着我的下半身。

适时地，因为现代文涉及鲁迅的《故乡》，所以我加了一句:“在我面前还没有路。”虽然并没有什么深意。

“接吻呢？也还没有吗？”

夏阳像要亲吻蒸汽似的噘起了嘴。一般的男人做了这件事会感到恶心无比，但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所以总让人产生一种在看沐浴露电视广告的错觉。

我一边用毛巾搓着背，一边回答:“那个……”

“听好了，阿阳。就在半年前，我还是一个每天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我和那种事没有缘分。”

“我还以为你上了高中以后，暗地里干了些什么呢？”

嘻嘻，浴室里回荡着黏糊糊的笑声。

“那你呢?”

我有些生气地问，夏阳叹着气说:“我身后也没有路。”接着《故乡》的梗。

也就是说，应该也是处男。

“不仅如此，还没接吻呢。”

从夏阳的声音中可以看出，他认为性经验的快速和丰富会给人生增添色彩。是吗是吗，我露出放心的神色。

“我们还只是小孩子啊。”

“你和星黛什么都没有?”

你和我不一样，好歹也有女朋友吧。

“连手都不让我握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被玩了。”

夏阳笑自己。

“不过这次不一样。星黛不是为了玩而接近我的……”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夏阳突然发出怪声，从浴池里向我浇了热水。

“阿泽！谁能早点从处男毕业，我们来一决胜负吧！”

“真无聊啊。”

一边淋浴一边流全身的泡沫一边说。

“这种事怎么能比啊。”

为了报复刚才的报复，我朝英俊的面庞扔了一个大大的泡沫。

夏阳呜呜地向后一仰。

“你真是个正人君子啊。”他挖苦道。

“刚才阿泽去厕所的时候，其实已经搜查过你的房间了，但是没有发现那个东西，壁橱里，床底下。”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东西，所以也找不到，很简单。”

明明没有威胁世界和平与秩序的凶杀武器，却在正义的旗帜下肆意践踏每一寸国土，我似乎多少明白了这种空虚与愚蠢。

“再说了，就算有，也没必要藏起来吧?我反正是一个人住。”

夏阳露出洁白的牙齿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么，阿泽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呢?你好像也没有电脑。”

“处理”这个不经意的词，我理解为指的是自慰，那是身体上的泡沫和污垢消失之后的事。

“好了，换位。”

咂了咂嘴，把夏阳赶出浴池，泡在热水里准备回答。

“听好了，听好了。人类拥有想象力这一无可替代的武器。”

“哦，英麻机内森!”

夏阳大声地翻译成英文。然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真是高手啊”开始洗头。

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为何，从胸部到大腿根部的皮肤内侧好像被胳膊肘挠了一下，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这条遥远的路程”

如此反复两次，笼络内心骚动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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