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凡是源于弱小皆为恶

下午三点左右，平田借着刚放学时的空挡，站在讲台前吸引了学生的目光……

平田洋介：「各位，我有一项重要的情报想要告诉给大家，这事关在座各位之后的校园生活....所以我希望大家能稍微听我说几句」

转眼间平田周围就聚集了大量班级成员。

幸村辉彦：「究竟是要说什么重要的情报？」

平田洋介：「校方从下个月开始....将不会再派发固定的十万点数了」

此话一出，整个班级瞬间陷入了沉默。率先打破了这个氛围的是轻井泽...

轻井泽惠：「啊...啊嘞?！」

佐藤麻耶：「真、真的假的啊！」

松下千秋：「哟……」

筱原皋月：「别开玩笑了啦～」

池宽治：「平田开的这个玩笑还挺冷的」

山内春树：「是啊。这样的玩笑谁信啊？」

面对大伙调侃、否认的话语....平田依旧一脸严肃，话语中充斥着无可置疑的语气。

平田洋介：「各位...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大家不信的话，可以去询问茶柱老师。还有堀北同学和栉田同学也可以证明我所说的都是实话」

池和山内迅速的转过头向栉田确认。

池宽治：「小栉田...这件事是真的吗？」

栉田站了起来，并点头表示正确。

栉田桔梗：「平田君说的都是实话，详细的情况我也已经向茶柱老师确认过了。从下个月开始，校方将不会再派发十万点数」

山内春树：「不、不对吧!？」

班级的一部分成员向堀北确认真伪，似乎是想从她的口中听到否定的话语。

堀北铃音：「是真的」

很遗憾，从她口中得到的是同样的回答。

路人甲：「难道是真的？学校不会在派发点数给我们了吗？」

路人甲：「怎么可能会这样啊？」

路人甲：「这可是关系到我们未来的生活，校方怎么能够这样啊？」

此起彼落的嘈杂声充斥着整个教室，大部分将点数胡乱挥霍精光的学生逐渐陷入混乱。

幸村辉彦：「大家稍微安静一点，既然点数会减少，那么应该也有避免的办法吧」

幸村迅速理清其中的含义，随即将目光转向平田。

平田洋介：「就如幸村同学说的那样，校方会根据我们平时的表现和考试成绩来进行评分。换算出来的积分被称为班级点数，个人点数会因班级点数的变动而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幸村辉彦：「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改善平日里学习的态度，并且提升班级整体成绩，每个月还是能够获得对应量的点数。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平田洋介：「没错，所以我希望大家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同心协力。为了不迟到或课堂私下交谈，我们要彼此互相提醒。上课时触碰手机当然也要严格禁止」

平田洋介：「另外，只有升上A班的班级才能获得学校的承诺，替大家实现将来就业和升学的恩惠，其余的班级学校应该不会给于任何的担保」

这个班级大部分人都是冲着99.9%升学率、就业率的目标。对于这部分的学生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平田洋介：「为了各位的未来和今后校园生活着想，所以我决定在班级里组织读书会，以此来提升班级总体水平。希望大家能够积极配合....这不仅仅是为了各位，也是为了你们自己」

在平田激励人心的鼓励下，班级众人的士气也提升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这都归功于平田的向心力和号召力。

路人甲：「不愧是平田同学，居然能发现这所学校隐藏的规则」

王美丽：「平田同学真厉害！」

筱原皋月：「有平田在真是太好了」

轻井泽惠：「当然啊！平田君可是很优秀的」

就在这时，平田迅速否认并说道：

平田洋介：「其实，并不是我先发现这所学校的规则，是堀北同学发现后来告诉我，并要求我将情报分享给班级全体成员。你们要感谢的话，就向堀北同学道谢吧」

绫小路清隆【为了让堀北顺理成章的融入班级群体，并且取得大家的信任....平田才特意这么说的】

所有人几乎都没料到是堀北率先发现的。为了表达感谢，大部分学生都聚集在堀北的身旁。此刻的堀北铃音──宛如D班的领导者。

佐藤麻耶：「还真是多亏了堀北同学呢」

松下千秋：「没想到堀北这么为班级着想」

堀北铃音：「沒、没有....告诉你们也只是为了想要更快的升上A班罢了」

栉田桔梗：「我看堀北同学，就不要再谦虚了啦！能那么快发现学校的规则，这些全都是多亏了妳的功劳呢～」

此时，绫小路突然出乎意料的发言说道：

绫小路清隆「是啊....明明这一切都是出自堀北妳的功劳，却总是不肯承认的将一切给推开。我想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才交不到朋友的吧」

绫小路的这句话，解释了堀北从始至今的孤高行为只是性格的问题，并没有其它意思....这样的说法也让所有人接受。

班级成员都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向堀北，堀北正在潜移默化的融入班级。但这对堀北努力维持的孤傲形象背道而驰……

况且最重要的....大家都相信的这个说法，所有人都被绫小路给忽悠过去了。

绫小路清隆【我认为这句特意的诱导是有必要的....因为从开学到现在堀北与众不同的孤傲性格导致其他人无法与她亲近，甚至于被大部分人孤立】

绫小路清隆【为了避免因无关紧要的事，影响了我的计划....塑造个能被其他人误会及理解的性格，不仅能解释她一意孤行的行为，更有助于融入班级群体】

绫小路清隆【这些对于接下来的班级发展以及后续的计划——都有一定程度的帮助】

(幸村の视角)

幸村察觉到平田似乎对规则的情报有所隐瞒，他推测可能是一些不能随便透露的信息，所以他便小声地向平田问道：

幸村辉彦：「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班级点数的转换率是多少？」

平田洋介：「果然还是瞒不住……」

幸村辉彦：「就算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平田同学既然有想要隐瞒的打算，那么应该就有其中的道理....我也不过多追问，我相信你的决定」

沉默了一会儿的平田，随即就回答道：

平田洋介：「点数的转换率是1:100」

幸村辉彦：「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不是——」

平田洋介：「我知道按照平时的学习态度五月份很有可能不会获得点数。但我相信只要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大家都肯努力加油的话，绝对能获得点数....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够办到」

平田洋介：「比起现在就说出来让大家自暴自弃，还不如让大家拼尽努力后....自觉地发现这几个月究竟犯下了怎样的过错。最后如果怪罪下来的话，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幸村辉彦：「....我知道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D班开始严格执行井井有条的管理。有努力提升课业成绩的，监督课堂上行为举止的……

总之在平田尽心尽力的管理下，简直以之前的D班相比有着天差地别的感觉....虽然依旧有几位学生自顾自的横行，但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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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星期转瞬即逝)

五月的第一天，和往常一样教室里都弥漫着吵槽的声音。但议论的中心却充斥着同一个问题了:“点数并没有到账。”

佐藤麻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池宽治：「你们果然也一样吗？」

轻井泽惠：「到底是怎么搞的嘛!？」

绫小路清隆【望着手机里没有丝毫变化的点数，迄今为止教师们放任式的教育目的果然是为了这个吗？入学以来积攒的坏习惯，此刻将变为代价全数奉还】

绫小路清隆【这也是为何知晓了这所学校的规则，也依旧没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弥补之前所犯下的过错。就结果而言，D班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

“铃～铃～～铃～”宣告五月上课的钟声响起...过了一会，茶柱老师表情严肃且带有些许冷淡、失望的拿着海报筒走进了教室里。

茶柱佐枝：「回到座位上去，现在开始举行班级朝会。不过在开始之前，你们难道没有想问的问题？有什么疑惑的话，最好趁现在问」

山内春树：「老师！点数怎么还没汇进来啊？不是说只要平日努力表现的话，每个月一日会支付给我们吗？」

池宽治：「是啊，就别开玩笑了，我们这几个星期可是非常努力维持班级表现...不是说只要维持班级整体水平，每个月一日就会支付给我们吗？还是快点将点数汇进来吧」

绫小路清隆【即使到了此刻，也依旧有人抱有侥幸的心理认为是校方的失误才导致点数没有准时汇入。但事情真的会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吗？】

茶柱佐枝：「不对，这个月的点数已经确实的汇入了」

山内春树：「咦，可是……」

茶柱佐枝：「点数也经由校方的确认入账给每位学生，这点是绝对毋庸置疑的。校方也不可能只忘记给这个班级汇入点数....懂了吗？」

池宽治：「但....就是....没点数入账啊」

山内春树：「实际上我们就是没收到点数」

池及山内他们彼此互看，脸上都露出了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

路人甲：「就是啊」

路人甲：「怎么回事啊？」

因为池和山内带动的疑问，教室里的杂吵声越来越多……

茶柱佐枝：「....你们还真是一群愚蠢的学生」

茶柱老师散发出与平时相比截然不同的气息，顿时全班学生都愣住了。

绫小路清隆【就是愤怒吗？或者是失落？此刻的茶柱老师散发出令人毛孔悚然的感觉】

绫小路清隆【其实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出结论——假设事实就如茶柱老师所说的“点数已汇入”那么如果汇入的是连察觉都无法察觉到的零点……】

高圆寺六助：「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Teacher！我理解这个谜题了呢」

高圆寺突然洪亮地笑道，接着将双脚挎在桌上。脸上带着傲慢的姿态说道：

高圆寺六助：「这是很简单的事，代表我们D班连半点也没被分发到。至于理由的话，在座的各位应该很清楚。仅凭借着半吊子的努力，怎么可能轻易抵消之前的所作所为」

高圆寺一面对着众人冷笑，一面将视线对准茶柱老师。

茶柱佐枝：「事情就像高圆寺所说的那样。都已经给了这么多提示，能自己察觉到的人却寥寥无几....真是可悲」

平田洋介：「老师，我认为这几个星期D班已经足够努力，请告诉我们没被分发点数的理由....不然我们无法接受」

茶柱佐枝：「迟到、缺席，共计三十四次。上课中交头接耳以及玩手机一共一百九十六次。这一个月真是够能闹腾的。在这所学校，每个班级的成绩及评价都会以点数的形式反映出来，这些情报你们也清楚吧？」

茶柱佐枝：「虽然你们在最后几个星期里有努力的避免犯错，但评价结果显示你们失去了初始的十万点数，这个月的入账点数是零点。这间学校是以实力来衡量学生，然后你们则得到了『零』这个评价」

面对此情此景，平田也只能满怀不甘──静静的陷入沉默。

池宽治：「这几个月我们明明都已经努力过了！为什么还会是这样?！」

山内春树：「这...怎么会这样？应该先告诉我们后果啊！那...那样我们就——」

茶柱佐枝：「上课不要迟到、课堂中不要私下聊天——你们难道就没在国小、国中里学过吗？况且就算察觉到了规则的存在，结果也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果然D班终究还是D班，全是些无药可救的『瑕疵品』」

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宣告，使得教室里又开始吵闹了起来。

路人甲：「什么意思？D班？瑕疵品？」

路人甲：「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茶柱佐枝：「嚯....看来有人将部分的情报隐瞒了下来。毕竟也是，如果毫不隐瞒的告诉你们这些垃圾的话，恐怕你们也不会努力坚持到现在了吧」

绫小路清隆【看来这是平田、栉田和堀北他们....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接着老师从海报筒里取出厚厚的白纸，并把它摊分开后贴在黑板上，以磁铁固定。学生们都茫然地盯著那张纸。

堀北铃音：「这是....各班级的成绩？」

栉田桔梗：「怎么会……」

平田洋介：「居然相差到这种地步，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上面标注着A班到D班的名称，一旁则标示着各班级的分数。

各班级分数由上到下的排列:

•A班：940

•B班：690

•C班：490

•D班：0

绫小路清隆【假设换算成点数，那一千点应该就相当于十万点数。所有班级的数值一律都下降了。望着过于整齐的数字排列，果然如此么……】

池宽治：「难....难道要我们零点数过完这一个月？这种是太过分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山内春树：「为、为什么别班还有点数啊！好奇怪……」

茶柱佐枝：「你们渐渐理解为何会被选入D班了吗？」

路人甲：「我们被选入D班的原因？这不是随便分的吗？」

路人甲：「通常所谓分班就是那样吧？」

同学们都面面相觑。

茶柱佐枝：「这所学校是依照学生们的优秀顺序来分班的。最优秀的学生到A班，没用的学生则到D班。简单说，D班这里聚集的都是最糟糕的瑕疵品」

堀北铃音：……

栉田桔梗：……

平田洋介：……

三位将情报隐瞒起来的知情者，此刻面露出僵硬且难堪的表情。

绫小路清隆【他们三位的表情都僵住了，想必分班的理由依旧让他们心里承受了不同程度的打击】

茶柱佐枝：「才一个月就将所有点数吐光光，这算在历届的D班里，你们也是个首例。不过是些平凡的高中生，你们还真觉得自己能不受限制。每月十万，十万的花吗？」

茶柱佐枝：「不可能吧！动动脑子就能知道不现实。为什么有问题不提问？入学典礼的时候说过了吧？我校秉持着实力至上主义，你们的实力已被认定为『零』跟垃圾没什么两样」

“砰”须藤一怒之下踹了桌脚。

须藤健：「....也就是接下来我们要被其他家伙看不起了吗？」

茶柱佐枝：「什么啊，须藤。连你也会在意面子啊。那就努力让班级往上爬吧。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遗憾的消息必须告诉你们」

黑板再次被张贴上了一张纸。上头列着一排班级众人的名字。然后，每个名字的旁边都有相对应的数字。

绫小路清隆【我非常的清楚这个分数代表着什么....毕竟，处于平均值五十分的“我”再清楚不过了】

堀北铃音：【这是，绫小路君的分数……】

茶柱佐枝：「这是个有很多笨蛋学生的班级，不过也能理解这数字代表什么吧。这是上次小考的结果，班上有七位同学不及格。如果这是正式的考试，就有七位学生退学了」

池宽治：「不....不及格会退学的吗？」

不及格的学生都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茶柱佐枝：「这所学校规定只要期中、期末考中有一科考得不及格就得退学。就这次的考试来说，所有未满三十二分的学生都是要被退学的对象」

池宽治：「啥、啥啊啊啊啊?！」

张贴出来的纸上？七个人之中分数最高的菊地是三十一分，其上方话有一条红线。换句话说，菊地以下的学生群都不及格。

池宽治：「小佐枝老师，看在我们还是学生的份上....取消不及格的惩罚吧」

高圆寺六助：「看来就如Teacher所说，这个班级里有真的有很多蠢货呢」

高原寺一面打磨指甲，双脚就这样挎在桌上，就这样自信的微笑着。

山内春树：「你说什么！反正你也是不及格的吧！」

本以为高圆寺的排名会位于后端，但仔细观察后他的排名却是名列前茅。不过就算是在前端排名，他也并列在榜首的其中一名。分数是九十分。

茶柱佐枝：「随便地说一句，只要你们的班级点数能超越别班的班级点数就能晋升，想必这些你们都懂了」

茶柱佐枝：「再补充一件事情，这间学校在国家的管理之下，以高升学率及就业率为傲。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但是....世上可不会有这种好事」

茶柱佐枝：「这个世界可没简单到连你们这些低水平的人能升学、就业。换句话说，D班是被学校舍弃的瑕疵品。是被外界认定为的不合格品。只有升上A班——才是唯一的出路」

幸村辉彦：「怎、怎么会....我没听过这种是事！这没道理啊！」

幸村站了起来，他在考试中与高原寺并列榜首，取得了学力上无可挑剔的成绩。

高圆寺六助：「真是难看呢。没什么，比起男人惊慌失措模样还要更加惨不忍睹」

幸村辉彦：「....高圆寺，你被分到D班就不会不服气吗？」

高圆寺六助：「不服气？我不懂为何需要不服气呢」

幸村辉彦：「我们被受风认定为低等的放牛班学生，连升学或就业都没保障。不服气是当然的！」

高圆寺六助：「实在是很Nonsense！就是这样才说你愚蠢透顶」

高原寺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幸村一眼。

高圆寺六助：「这只是校方无法测量祝我的Potential罢了。我比任何人都还要认可、尊敬、尊重自己，并自诩是个伟大的人」

高圆寺六助：「即使校方擅自做出D的评价，对于我来说不具任何意义，到时后悔的绝对是校方」

高圆寺六助：「况且我一点也没想过要学校替我实现任何的事物，我将来要继承高圆寺财阀。不管是A还是D，都只是些无所谓的小事」

听完这些话的幸村只能迫于无奈接受。

茶柱佐枝：「距离期中考还有三个星期，你们就仔细去思考，然后避免退学吧」

茶柱佐枝：「我相信会有人避免不及格，并且熬过考试的方法。要是办得到的话，就拿出与实力者相符的姿态前来挑战吧」

茶柱老师就离开了教室，只听到“砰”的一声──门被无情的关上。只剩下一些愣在原地颓废低着头的不及格学生。

绫小路清隆【迄今为止的困惑，很庆幸地都持续的解决了。虽然是以最糟糕的形式....不过大体的规则都猜到了】

绫小路望着班级里那些将点数随意挥霍的学生，平日里豪迈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只能以自己的弱小来乞求别人的帮助……

绫小路清隆【伴随着浪费、放浪与怠惰....他们终将为其愚蠢和傲慢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是恶？凡是源于虚弱的东西都是恶』

「Was ist schlecht?-Alles,was aus der Schwäche stammt.」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反基督』

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Der Antichris」

「二十八」凡是源于弱小皆为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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