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以彼之道

蓝忘机御剑回到云深不知处，就在藏书阁阅览群书，已逃避魏无羡的问询。魏无羡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更何况那人是蓝忘机，他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藏书阁里蓝忘机翻阅着古籍，突然想起什么，嘴角微扬，来到桌案前，从桌案下方的暗格里拿出一张画像，还有一本破烂不堪的书籍，蓝忘机瞥了一眼书籍，眉头紧蹙。

蓝忘机心道:“魏无羡啊魏无羡，当年的你真是……”

原来当年魏无羡被罚藏书阁抄写家规，捉弄蓝忘机时给他画的素描，他还留着，并且保存的很好。平整的放在暗格里十几年。

那书籍自然也是捉弄蓝忘机时聂怀桑给他的美人图，蓝忘机虽然当时很气恼，但是，也还是挺欣赏魏无羡热情洒脱的性格的。

破碎的纸张，蓝忘机一一捡起，粘贴好，放在暗格最底下，也算是给当年的自己一个少年美好的回忆吧！

从那时起，蓝忘机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冷冰冰，在他内心深处也有一个躁动的少年，魏无羡在他少年时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唯一光亮。

蓝忘机的目光依旧流动在画着翩翩少年郎的纸张上，发鬓间的一朵梨花压海棠，栩栩如生，虽然是雅正端方的看书，鬓角的一朵花，让这幅画生动了些许，不在那么冷冰冰。

蓝忘机笑了，看着一幅画笑了。

笑的温柔，笑的发在内心，回忆起少时的他们，他们的相遇，相识，相知，相惜和相守一生的誓言。

“愿我，魏无羡能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

“愿我，蓝忘机能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

蓝忘机想起以往的一切，抬眸看到天色渐暗，星辰飘飘洒洒附在上空。

蓝忘机喃喃:“天色不早了，他还没回来吗？是我错了，不该把他一人留在街上。”

魏无羡:“怎么了？后悔了？”

蓝忘机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以至于魏无羡站在身后好长时间，他都没有发觉。

蓝忘机:“魏婴，你怎么？你来多久了。”

魏无羡伸了个懒腰，坐在书案边。

魏无羡:“在你发呆的时候啊，不过你看的什么？看的这么入神，我来这么久了你都没发现。”

蓝忘机把画像夹在书籍里，魏无羡看着蓝忘机手里拿的东西，奇怪的问起。

蓝忘机:“没事，一本书而已。”

魏无羡笑笑，聪敏如他，怎会发现不了蓝忘机的紧张情绪。魏无羡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夺过蓝忘机手里的书册，翻开来看，纸张飘落到地上，蓝忘机急忙去捡，却没有魏无羡手快，魏无羡拿起纸张，啧啧呓语。

魏无羡:“啊！蓝湛，这个，你还留着呢？画的是不错，对了，你说的画的好的人，不会就是我吧？”

蓝忘机点点头微声嗯了一下。

魏无羡捧腹大笑。

魏无羡:“蓝忘机啊蓝忘机，你可真是……”

蓝忘机脸色微红。

蓝忘机:“你笑什么？不就是一张画吗。”

魏无羡虽然大笑，心里却暖意上涌，这么多年了，蓝忘机居然还留着这副画，这就说明当年蓝忘机对他并不讨厌。

蓝忘机虽然面上表情严肃，心里也是欣慰安然，就算他把魏无羡一人就在街上，他还是自己会回来，这就说明，他，把云深不知处当成家了。

魏无羡微笑:“没笑什么，有点感动罢了！”

蓝忘机惊愕:“感动，为何！”

魏无羡摇摇头，看着眼前的蓝忘机。

魏无羡:“蓝湛，那你脸红什么？”

蓝忘机也摇摇头，看着眼前的魏无羡。

二人相视而笑。仿佛时间静止。

不管以前魏无羡的孤勇也好，厌世也罢。

蓝忘机的等待也好，问灵十三载也罢！

就在此刻，那些伤痛回忆随风而去，剩下的只有二人相知，相惜。

他有他，他也有他。足矣！

…………

蓝忘机知道了魏无羡想要的画像，自己在藏书阁默默画了几个晚上。蓝忘机把画好的肖像图放在素色木盒里，隔天就转交给了魏无羡。里面当然也有几张魏无羡的画像，喝酒的，练剑的，吹笛的……都惟妙惟肖。魏无羡看到自然合不拢嘴。

魏无羡还如往常悠然自在的穿梭在云深不知处各个角落，时而带着众小辈下山夜猎，当然蓝忘机也跟随其后。

魏无羡与众小辈讨论着什么，却听到蓝景仪说了一句话，传到了蓝忘机的耳里。

蓝景仪:“魏前辈，前几日听说你被含光君扔在山下了？怎么回事？你又做什么了？惹得含光君这么生气。”

魏无羡:“我能惹他什么，是他惹着我了，还对我生气，我还生气呢？”

蓝思追:“魏前辈，你们没事吧！”

魏无羡:“没事，没事，很快我们就和好了！”

蓝景仪:“你们啊！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像吵架的小夫妻，前几日含光君面色凝重的回来，我以为你又不辞而别了呢！”

魏无羡反驳:“蓝景仪，你说什么呢？什么小夫妻，别瞎说啊？再说我是不会不辞而别的，再说了，整个仙界都在蓝仙督的管辖之处，我能逃到哪里啊！”

蓝景仪与蓝思追心安的点点头。

蓝思追:“不走就好，对了，魏前辈，我宁叔叔快回来了？过几日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魏无羡:“什么？温宁？他要回来了？”

蓝思追点点头。

蓝思追:“是啊！魏前辈，宁叔叔是特意来见你的。”

自观音庙一别后，魏无羡与温宁许久未见，也不知他最近如何。魏无羡在欣喜之中。看到满珊踱步的蓝忘机。

魏无羡小跑到蓝忘机身侧，肩膀撞了撞他，眉间微挑。

蓝忘机:“这么开心？”

魏无羡:“有你给我的画，当然开心啊！不过你能不能多画些。”

蓝忘机:“都画了好几十张了，还不够。”

魏无羡摇摇头，抚了抚额头。

魏无羡:“不够，大大的不够。”

魏无羡:“我要好多。你的，我的。”

蓝忘机:“好，一天一幅？”

魏无羡笑笑。

魏无羡:“好，一天一幅！”

一天一副，那就每天都携手并肩江湖，肆意洒脱人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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