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远？近。

将女孩安置在床榻上，两人都没了睡意，便各自捞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守着。

一片黑暗中，徐天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来北平有住的地方吗？”

田丹摇了摇头：“原先是住在北沙滩的红楼的，但我没打算久住，所以昨天就打包东西来找你了。不过刀阿姨说可以住她那。”

徐天一听，便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能让田丹住到他的四合院里，最后终于想到了：“刀姨那你恐怕也住不了多久。”

“为什么？”

“因为我大哥马上要和她结婚，你知道，大哥的房子和金条都上交政府了。原本打算去南方躲躲，以为房子不用了，就被征收了。大哥脸皮不怎么厚，不好意思找你们要，但到时候肯定会让你走的。不如……”

“不如什么？”田丹早已猜到他想说什么，但她仍旧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我那四合院儿还空着两个屋呢，不如搬到那去？”徐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呀。”她微微一笑，倾城之颜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田丹的微笑就像新世界的阳光，迷人且散发着温和的光，让徐天觉得在这有些冰冷的早晨，多了一丝温暖和色彩。

“对了，你在哪里工作？”

“在北大教英语，有时也会去警局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犯人，”怕徐天又瞎想，田丹忙岔开话题，“有一次还见到了生理多导仪。”

“什么……导……仪？那又是什么？”

“那是一个可以间接判断一个人是否说谎的多功能仪器。”

“这么神奇？还可以看出有没有说谎？”

“只能作为参考。”

聊了不知多久，当徐天感到十分口渴想要喝水时，蓦的发现金色的太阳早已升起，窗外已大亮。

“那小姑娘怎还没醒？”徐天看着窗外想，至少已经有几个时辰了。

田丹沉吟半晌，最后对徐天说：“徐天，水壶里还有水吗？”

“没有了。”

“刚刚聊了那么久，我有点口渴，你去帮我打点水来好吗？”

“好啊！”

看到徐天兴冲冲的背影消失在田野里，田丹的笑容一点点冷下来，转身对着床榻：“明明已经醒了，为什么还要装睡偷听？徐天粗心，不代表我没看到你的手从床上移到了腹部。”

床榻上的女孩倏忽睁眼，声音却怯生生的：“我怕你们又是人贩子，才想偷听。”

“人贩子？又？”

“奶奶说，女娃养着没用，就把我卖给了人贩子。”

“那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我偷听道奶奶和妈妈说想把我卖出去换钱买点米，然后就跑出来，跑了好多天，还在街上要钱。但一要到一点钱就被其他乞丐抢走了，我要是不给，他们就打我，然后我就继续跑……跑到这时，突然眼前一黑。醒来就在这里了。”

似乎没有什么毛病，不过……

“这么看来，你家人对你很不好？”

“……嗯。”

“你平时吃到的粮食也很少？”

“嗯。”

照她这么说，那她应该是营养不良的，那她的头发为什么一点棕色或黄色都没有，而且还十分柔顺？

“你家人是不是会让你干很多活？”

“对。”

“……你叫什么名字？”

“玉、玉小赤。”

“多大？”

“四岁。”注意力应该已经被转移了。

“喜欢什么颜色？”说着，田丹似不经意的将她的手翻转过来。

“蓝色、粉色。”果然，她的手白白嫩嫩，连茧子都没有。

田丹放下玉小赤的手，转过头想看看徐天回来没有。顺着田间小径，她看到一个提着水桶的摇摇晃晃的人影。

田丹一把推开门，朝着人影跑过去。

果真是徐天。

“你累不累？”田丹想，也许不该让他去打水的。毕竟自己只是想找个由头支开他而已。

“没事，你不是渴吗？”看到田丹在为自己担心，徐天便把“累”这个字压的死死的。

“也没让你打满一桶啊！”田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要不要帮你一把？”

徐天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他才不会说，自己一直想着田丹，反应过来时已提着水走了好一段路了。

“你一女的也不能帮我提水桶吧？”

田丹失笑：“也是。”

“那我就陪你走完这段路。”

靠在床头的玉小赤远远地看着那两个欢快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笑吧笑吧，不知道明天有她的帮忙，他们还能不能这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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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概会有虐的，但忍一忍就过去了。

明天会揭开玉小赤的身份和她为什么来凡间。

我果然还是喜欢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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