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现在的我们总是身不由己。

他自从回了家乡工作便又搬进了弄堂里的小房子。走出弄堂就是他以前的高中。

不过现在已经拆掉了。

他回忆着高中的事情，却发现好像除了学习考上好大学就没其他事情了。

哦，还有那个女孩。

自由的女孩。

我来讲述一下她和我的故事吧。

她被爸爸妈妈送进了我们学校，她成绩其实不错，但是在我们学校是中等的，学校是很严厉的，严厉到那种类似于小说里杀人不眨眼，旧电视里港台的无间道。

她刚来的时候坐我旁边，我们是同桌。

相对来讲她真的很吵，很喧嚣，汽车排气的声音很难听，估计她就是那个声音吧。

这个学校里的人都想考好大学，不想好好学习的就是异类。

异类就是她。

我常常被她吵到，她会老是问我问题，很无趣的问题。

“你昨天看到晚上的星星了嘛？”

“学校好无聊啊。”

“别这样嘛，理我一下。”

通常我都不会去理，但是混久了便知道她是一个固执的人，不回答就不罢休，这是他和她做了大半个学期才勉勉强强悟出来的道理。

我们这个学校，越临近高考我们就越来越紧张，是学习，不是我们，我们早已变成了机器人。

没有感知，只有无尽的命令

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你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就很棒了。”

我越来越僵硬，翻书，写字，我只会这两个动作了。脑袋好像只会思考书本上的问题。

其他的好像被特意排除了一样。

没关系，考好了就行。

只是我看书的时候没看见她对我最后的求救。

她今天来的时候脸上有伤，好像手臂上腿上都有。我不想去看，毕竟和我没关系对吧。

我好久没听见她烦我了，我想这样的日子倒也自在，可以学习了。

只是今天她戳了戳我的衣服。

开口的声音沙哑，好像总有东西卡在喉咙里一样，她说的声音很轻，在我看了就是苍蝇叫，可能这种声音发出来还好听点。

“她在浪费我的时间嘛？”

我只有一个想法。

我皱了眉头，说了

“别烦我学习好吗，你不学习干嘛烦我。”

比较冲一句话，我转过头压住心里的火气，继续看书。

但是没看见她悲伤又空洞的眼神。她心里最后一根稻草被他压断了。

她后来没来上课，我也不想管，直到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才探头去看，可是大家好像都没有被影响到，那我也认真看书吧。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自杀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呻吟和求救。

没人听到没人就她。

连尸体都是保洁阿姨发现的。

但是班里好像都在学习啊，没人讨论她没有人关心她，那我为什么会想到她。

大概是和她混多了吧。

没关系的。

忘了她吧。

高考如约而至，我考的很好，可以离开那个学校可以离开那个小小的弄堂。

我突然想起了她。

对啊，我只有在不学习的时候才想到她，除了她我好像谁也想不起。对了我好像在学校里就没和别人说过话啊，我们都在学习啊。

我去看了她的墓，那是被埋在一个山头上的。

山上可以看见自由自在飞翔的鸟。

我回忆起了她最后一次和我对话，她讲了什么呢。

“你是我的朋友嘛？”

“学习真的很重要嘛？”

“你可以和我一起自由嘛？”

我好像喉咙有些痛，口水咽不下去的是心酸。

我最后留给了她一朵花和一个字条，便匆匆离开了。

总有一种罪恶感，如果我当时对她说我们是朋友会怎么样呢。

我们会一起考到大学吗？

在这个世界上最卑劣的就是成绩了。

我们的自由去哪了？

考完试就会自由了嘛？

不，不是的，在这个规则性的世界上，命数全考自己。

自由的方法只有一个

死。

好了，故事讲完了。

直到我回头看看这个悲伤的故事我才知道

原来这个古老死板的世界原来还有这么恶心的规则。

我唯一的朋友就是支持不下去选择了自由。

不过我有什么可说她的呢，我没资格我不配。

当初是我没把她认作是朋友。

现在太迟了。

对不起，我唯一的朋友。

你也只活了一次，凭什么说我选择的人生是错的。

“对不起。”

“你的人生好像活的比我快乐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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