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张若诚

2007年6月4日，22:56

北京市，海淀区

张若诚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觉

经过了长时间高三的磨难，现在的他应该倒头大睡才对，而张若诚现在的这个样子，像一条半死不活的鱼，无力躺在床上

张凯：物理学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将来也不可能存在

张若诚反复琢磨爸爸留下的这句话，却始终觉得里面大有天地，远没有表面文字这么简单

张若诚：物理学...物理学...

张若诚又翻了个滚，他想忘记这一切，只想让自己睡觉

但是他做不到

“据记者获悉，自今日20时起，位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的长江一号粒子对撞机已全面停机...”

张若诚：粒子对撞机...

张若诚好像得到了什么启示，他赶忙爬出被窝，朝客厅的电视机走去

但关于长江一号粒子对撞机的新闻戛然而止，张若诚意外的发现，母亲李玉梅正端坐在沙发上，目光散涣地看着电视

李玉梅：害死张凯的凶手...

李玉梅小声嘀咕了一遍又一遍，但还是被张若诚听见了，张若诚意外地发现母亲竟苍老了许多，那些恐怖的褶皱已经布满母亲的脸庞，头发也白了不少

张若诚：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张若诚顺手将挂在客厅的一件自己的衣服慢慢地披在妈妈的身上，而后者仿佛一尊雕像般纹丝不动

张若诚：妈，夏天的夜凉了，要多注意保暖，我爸不在了，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啊

李玉梅没有回答，仍然在不停地调着台

“今日凌晨，清华大学物理系的一名博士生导师蔡某跳楼自杀，据悉，起原因是...”

李玉梅没有迟疑，迅速换了台，让没来得及开口的张若诚无言以对

张若诚：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物理学家和学者跳楼...物理到底怎么了？

张若诚在心里一遍遍地逼问着自己，自从父亲张凯的死后，在3-4月，就开始有陆陆续续的物理学家自杀，而到了5-6月，随着长江一号粒子对撞机的全面运行，更多的物理学家和学者选择了自杀

李玉梅：这是本月第3例有关于物理的自杀案件了

李玉梅首先打破了沉默，让不知所言的张若诚一时无言以对

李玉梅：他们都说是你爸爸的不好，说说你爸爸开启了物理学家跳楼自杀的先例，还说要找到你爸爸的墓地，要把他的墓碑拆了...

张若诚：这群人怎么这样！

张若诚开始急躁起来，爸爸的死已经开始让他焦躁不安了，现在面对这些人的诋毁，张若诚更是坐不住了

李玉梅：他们不知道你爸爸为中国的物理学研究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他们只知道指责，除了指责，他们什么也不会

迷茫的张若诚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他想安慰妈妈，但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回骂回去那些指责爸爸的人，但他连那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张若诚：妈，你恨物理吗？

张若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只有一个问题，当他问完之后就突然后悔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这么敏感的话题，张若诚开始痛恨自己说话不经大脑

李玉梅：我不恨物理，傻孩子，我只恨那些篡改物理规律的人，当然，如果他们是人的话

迷茫中的张若诚晃然大悟，研究问题要追其根本，不能只看表面现象，在感叹母亲见解独到的同时，张若诚更佩服母亲的格局，他在心里暗暗窃喜，之前的沮丧刹那间消减大半

李玉梅：物理规律...

母亲的话仍然在耳边萦绕，挥之不去，张若诚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复习教材中打开了其中一本物理书

“万有引力常数用G表示，其大小约为6.67×10*-11”

张若诚：物理规律...就是类似万有引力常数这一类恒定不变的东西！

张若诚恍然大悟，他恨不得马上和母亲分享这一结论，但望向母亲失落的神情，张若诚放弃了

张若诚：也许，母亲早就知道了...

张若诚放下书本，跌坐回床上，任由身体无力地落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张若诚转过头，望向楼对面的另一栋楼，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依然点着灯，那是赵启明的家

张若诚望着楼对面哪个房间，在心里暗自默念道

张若诚：赵启明，人类的未来，就靠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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