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陨10.村庄

神其实不大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

祂知晓人们来人世一趟，要走向那个被称作“死亡”的归宿。但神不清楚自己的归宿在哪里，对于初生的记忆也隔了层薄薄的雾，看不真切。

如果真要把自己所经历的和人的生命历程相对应，那祂“孩提时期”好像做出了不少坏事。

彼时，祂还没有摸索出一些掩人耳目的术法。一直以这副形貌行走于人间，遇到了一位游历的画师。

那位画师提出要为祂画像，祂没有拒绝。画师技法高超，人物像栩栩如生。若干年后，神的画像在民间流传了开来。

所以，当不知情的神再次去往那个地方，就有几个胆子大的孩童跑到面前，嗓音脆生生地问祂是不是仙人。

时俯下身捏捏孩子的脸颊，含笑把问题抛了回去。

时：你们猜？

“我猜您是！”

时：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时：仙人忙得很呢……

小孩们不太好糊弄。他们目光炽热地盯着祂，直切要害：“您就是画中仙罢？”

他摇首，笑叹了声，真诚道”不是”。

小孩们只得蔫巴巴地各自玩各自的。尽管如此，他们心里还是觉得：面前这位身着竹青色衣袍的公子，一定是传说中保护大家的神明。

因此祂离开后，几个小孩不约而同地手舞足蹈，都说要告诉爹娘——自己真的见到画里的神仙了。

声音很小，但时听到了。

还有许许多多提之无颜的往事。神收拢思绪，掸去了衣上沾染的尘。

时：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秋言朝正专注地啃着糖葫芦，闻言眼睛一亮。

秋言朝去哪里？

神笼起袍袖，卖了个关子。

时：过会就知道了。慢些吃，不急。

时：把你拘在这方天地里这么些时日，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就当去散散心罢。

话是这么说，秋言朝加快了啃糖葫芦的速度，还给神塞了两口。

时不紧不慢地咀嚼，末了夸了句山楂选得不错。

秋言朝余光瞥见小柱也咬了小花的糖葫芦。

小花气的脸红，作势要捶他，小柱做了个鬼脸，把矛头指向了神。

她默默扶额。

秋言朝……怪我。

他们把小花小柱等送回各自的家，才寻至无人处，施了术法。

神摊开手，示意她放上来。与祂掌心接触的那一刻，天地变换。

耳畔是潺潺溪水的声音，鼻尖是好闻的草木气息，和神身上的很像。

她眨了眨眼，打量起这里。

溪边的树随水而生，枝叶映覆，有落花被水流裹挟着去往天际。她和神立于小桥之上，能隐约望到远处的炊烟。

秋言朝我好像知道是哪里了。

小狐狸低眸看了看溪水，又看向了被笼罩在树荫下的神。

秋言朝很久以前的村庄，想必就是这样的罢？

时：嗯。但如今比那时还要漂亮。

时感受着指缝间淌过的风，闭上了眼。

时：依稀还能觅见故人的影子。

秋言朝抿了抿唇，道。

秋言朝有阿时的祝福，他们会过得很好的。

二人闲谈时，有位挎着篮子的老妇人经过，和时攀谈起来。

“小时来啦？哎哟，你可不知道，徐家小翠整日惦记着你呢，她娘想着小翠年纪到了，要给她说亲，她不肯，非说要等你来。”

“好些日子没见了——王老头说他那儿有盘残局，总向大家伙念叨说见到你了就唤你去看看，小时要不要去啊？”

时耐心地回答着妇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时：嗯，来了。正要往那儿去呢。您近来身体可好？

“好着呢。”看到立在祂身侧的漂亮姑娘，老妇人犹豫道，“小时这是……已经娶媳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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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来了（跪）

作者：啊啊啊啊鸽了两周，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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