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苦非甜9.夜探

月光挣扎着透过墨云，投下一片清晖。

耳畔是呼啸的风，秋言朝抬手压了压自己的斗笠，奔行于夜色中。

配合着恶劣的环境，系统悠悠的声音响起。

系统：（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秋言朝避过巡逻的人，没忍住轻轻笑了声。

秋言朝（我不做这样违法的事……不过等会儿要真出现什么控制不住的局面，还是要拜托你啦。）

系统：（没问题！）

前去探访沈渝的路上倒是一切顺利。

秋言朝（但按常理来说，多半是要出意外了。）

然后她就和正准备去给沈渝换药的小兵打了个照面。

秋言朝（……古人诚不我欺。）

秋言朝状似淡定地伸出手，欲接过他提着的东西。

秋言朝我去罢？

小兵后退一步，眼神戒备地盯着她。

秋言朝（好吧，深夜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在这里乱晃，的确怎么看怎么可疑。）

于是秋言朝干脆利落地一个手刀放倒了他。

她寻到隐蔽之地换了身装备，这才坦坦荡荡地敲响了沈渝的房门。

那人声音低哑，带着浓重的倦意。

沈渝：进来罢。

秋言朝依言走进来，关好房门。

沈渝正垂着头，也不知是在看作战图还是在发呆。

秋言朝没有打扰他。她在一旁把那堆瓶瓶罐罐的药摆好，才开口道。

秋言朝先生。

秋言朝顿了顿。

秋言朝好久不见。

闻言，沈渝有些错愕地抬首，只见面前人指了指那些伤药，小声问他。

秋言朝需要我帮先生换药吗？

沈渝很快反应过来，拒绝道。

沈渝：……不麻烦了。

他看都没看就从里面胡乱地挑了个，却没能拿稳它——那只瓷瓶将要掉到地上时被秋言朝接住了。

她叹了口气，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道。

秋言朝先生，让我来罢。

秋言朝可能会有点疼……先生不要忍着，可以告诉我。

她撩开他的衣袖。

沈渝的皮肤很白，而且是那种不甚健康的苍白。

正因如此，尽管过了几日，那些伤口也已经被人简单处理过了，手臂上的淤青和伤痕看起来依旧很扎眼。

她小心翼翼地涂了一层，听到那人没忍住的一声闷哼。

秋言朝又放轻了些手上的动作。

秋言朝后背还有伤，是不是？

沈渝垂落的手虚虚攥着，他耳根很红，转移话题道。

沈渝：这里很危险。

秋言朝我是顶着西凉公主身份来寻求“同盟”的。先生潜伏在这里，比我更危险。

秋言朝看着他，泪光使得映入她眼里的灯火显得有些模糊。

他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

秋言朝我真的很担心您。

她眼里的疼惜和失落不似作伪。

秋言朝先生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起初我的确想过要利用您。

秋言朝但，就像诗人笔下的那句“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药膏冰冷，秋言朝的指腹却仿佛带着一簇火，接触到肌肤的地方像是要烧起来。

秋言朝初次见面我就意识到……我舍不得让您入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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