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家宴

当朱棣赶到宴厅的时候。朱允炆和小玩子正陪着熙宁在玩着纸牌。老朱与郭宁妃坐在一旁看着，一脸宠溺的笑。陪在身边的还有老朱的义子平安。而李景隆则看着三人打纸牌，是不是插科打诨一句。朱棣看到这一切，亦感到颇为动容，在他看来，父皇真的是老了，开始向往平常人家吵吵闹闹的烟火气。今天是小熙宁的五周岁生日，看样子老朱也是想要借机会和大家聚一聚。这参与家宴的人员看样子也不是随便找人来凑数的。这允文和仙仙自是不必说，那是老朱最爱的大孙子和未来的大孙媳。再说那平安，是老朱还在打天下的时候所收养的义子，也颇有战功，辈分上来讲，朱棣也要称他一声大哥。太子在世时，平安是货真价实的太子党，如今太子不在了，那股势力自然就归了允文。至于李景隆，是老朱的最宠爱的外姓孙辈。朱棣先向老朱和郭宁妃请了安，随后众人向朱棣也问了安。小熙宁直接蹦哒哒地往朱棣怀里钻。“爹爹，熙宁好想你。”朱棣听此心里感到颇为动容，想着这孩子出生不久就没了娘，在自己身边又没呆几天就被送进宫里由郭宁妃抚养。整整五年与他见面次数寥寥可数。好在有着这层血缘的牵连，这孩子与倒不生份。况且，熙宁的性子看着也很是活泼灵动，表达感情也不拘束，看来老朱和郭宁妃也待她极好。这么想来，朱棣心中也感到颇为安慰，只是这样的场合，又当着老朱，朱棣不好太多的表达自己对女儿的思念情感，只是轻轻地拍了拍熙宁，浅浅地笑了一笑。而熙宁似乎对此也能会意，也不会为她父王的“冷淡”而感到失落，她朝着朱棣做了个鬼脸，就走到郭宁妃身边坐下来了。

家宴的氛围很好，酒是清醇的梨花白，菜式也都是简单而精致的。

酒虽不浓，但大伙儿沾多了不免都话多起来。那平安此时正想要借着酒劲呲朱棣一把。它端起酒杯朝着熙宁举了一下：“小寿星，来。敬你一杯。”熙宁不言，只是端了一下她那杯特别调制的酒抿了一口。只听平安继续说：“我说小郡主啊，你可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要是你父王能够多几个你这般的孩子，那便是他加倍的福气。”

大家都知道燕王与燕王妃从前相敬如宾，感情和睦，膝下子女除了熙宁和不满一岁的高曦皆是燕王妃所出。而自燕王妃走后，燕王在男女情爱上死了心也就罢了，可说起繁衍子嗣一事也像熄了火一般。这就由不得老朱心里头不犯嘀咕了。皇家一向讲究子嗣繁茂，朱棣加上熙宁一共九个孩子，当中有四子五女，对于三十出头的朱棣来说，如果从此再无生养，显然也说不过去。可是平安一个外姓人在当着老朱的面敢踩他亲儿子的痛脚，显然也是揣测着老朱的面子。

老朱听着平安说的话，一言不发，像是说的寻常家事一般。正在这时候，传膳太监端上了一盘冷锅兔。平安一见，双眼放光。“哎呀呀，这菜甚好，这让人想起那汉哀帝来，史书上说他好龙阳，后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兔子皇帝。来来来四弟，多吃点兔子肉。”老朱闻言，自己下著的手僵在半空中，平安这话倒是像点醒了他一般。他此时心想，这老四不会也是受了情伤转了性，改好龙阳了吧。

这沉默的气氛颇为尴尬。突然间，一阵女童的嚎啕大哭打破了这份安静。大伙转头一看，是小熙宁在嚎哭，一边哭还一边说：“你们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这么可爱，你们这也太残忍了吧。哇，哇，哇？”朱棣和李景隆显然看懂了小熙宁这解围的举动。都抿着嘴忍着笑。而小玩子则在心底啧啧叹到：“果然，小白花不分古今中外，也不分年龄，都是一套台词啊。小小年纪就懂得用自己性别和年龄的优势来说别人不方便说的话，以后绝非池中之物。”老朱更是被逗得哈哈大笑。也不计较这孩子的行为是出于什么用意了。李景隆看见熙宁有些收不住戏了，忙走到郭宁妃身边牵过那嚎哭不止的小萝莉，边哄道：“好好好，我们不吃兔兔，走，我们上别处吃别的去。”熙宁因为嚎的时间有些久，横膈膜都抽筋了，一抽一抽地说不出话来，向老朱行了个礼，就和李景隆一起离席了。

朱棣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渐渐收起了刚才的笑意，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重，他心里在感叹：“这孩子懂得也太多了吧。”

随后，平安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几人陪老朱用完了晚膳就各自回家了。

而朱棣依旧最放心不下楚楚，他出了宫门，没有回燕王府，直奔楚楚的住处。

楚楚交了班之后一直在房间呆着，朱棣来了，她也像是没见他一般，甩着一张冷漠脸。朱棣却嬉皮笑脸地坐到她身边，一把搂过他，楚楚恼怒地挣扎开来。“你放开我。”朱棣自是不肯放手：“如眉，你要对我负责任。”楚楚被朱棣说的有些懵圈：“我能对你负什么责？”“我膝下子嗣单薄，府里也没有与我关系亲密的女眷，别人都传我好龙阳了，我急需要你陪在我身边，为我正名。”楚楚更加气愤，冷笑但：“你需要我为你正什么名声，你不是说你很专情吗？你不是说你不会见异思迁吗？你除了那七个嫡子在还有个漂亮的庶女。你除了与正室传宗接代还不忘和妾室风流快活，即便不爱也没闲着，孩子都能生出来了。只能夸你，真能耐。”朱棣终于明白了楚楚为何生气，他真的打心眼里爱这个女人这份直爽洒脱，她就是这样，是爱是恨都明明白白得表达出来，不让人妄加猜测。极好。更何况，此时它已然闻到了空气中的醋味，更是让人心花怒放。朱棣继续软言相哄：“如眉，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都放下，好吗？”楚楚更觉得此人凉薄不可依靠：“放下？对你以身相许的人能放下，为你生儿育女的人能放下，我怎么知道我日后不会是被你放下的那一个。”朱棣久久不语，楚楚有些黯然，露出一个有些伤感的笑容：“那小熙宁生的真好，虽然说跟你不像，却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不管你对她母亲有没有过情深爱浓。想必也惊艳了你的一段时光吧。否则，又怎么会让你把持不住？”朱棣闭上双眼，又不知沉默了多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颇有些无奈地一笑，缓缓开口：“如眉，你这话把我问住了，我没见过她，还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过，你说的对，应该是个大美人，否则也不能让我五弟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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