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安庆绪,李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大舒服。这一点安庆绪也很明白。
事发突然,李俶自然要求李婼去书房,给自己和李倓讲清事情的真相。只是,安庆绪牵涉其中,自然也不能幸免。
安庆绪心里明白,只是放心不下沈珍珠,安庆绪:“珍珠不妨去找靖柔吧,我一会儿就接你回去。”
沈珍珠闻言轻笑,当着众人也不好驳斥他的小心翼翼,忍不住红了脸,嗔怪道,沈珍珠:“安二哥……我又不是小孩子……”
安庆绪述来爱妻如命,安庆绪:“我不是放心不下你吗?”
他素来脸皮薄,此番情话连篇,倒是大出沈珍珠的意料。
沈珍珠看着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与他计较,连声应了,便起身离去。
倒是安庆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大有依依不舍之感。
李俶看了,倒是渐渐放下心来。
李婼:“王兄,你不知道,那个郑巽多么可恶,他居然,他居然想要非礼我。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对了,还为谢过安公子和夫人相救之恩。”
安庆绪却是俊脸一红,颇有些不自在,安庆绪:“德宁郡主过誉了,其实,说来惭愧,安某本不愿意管这种闲事,毕竟我的身份特殊。只是安某夫人心地善良,一再劝阻,这才救下郡主来。此事,安某愿一力承担。”
李俶闻言,倒是高看了他一眼,李俶:“安副使说笑了,此事既然与婼儿有关,本王自然会相助。”
李倓也是一脸正义,因他爱妻如命,自拟是同道中人,言语也多了几分真心,李倓:“就是就是,王兄说的对。安副使救了婼儿,我们怎么能让你受罪?”
李婼也是连声附和,因着相救之恩,他对安庆绪倒是感激不已,又暗自羡慕他们夫妻之间的深情。
***
风生衣奉命赶到郑巽尸首所在的巷子,首先处理了郑巽的尸体。同时风生衣还打听到,郑巽当日正是和陈仁杰一起喝酒,后来才分道扬镳。
陈仁杰喝醉了,在山中和歌姬取乐,误杀了一名歌姬。
李俶冷哼一声,李俶:“让这陈仁杰背黑锅,倒也不冤枉。”
风生衣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把郑巽的尸体放置在了还没有酒醒的陈仁杰所在的山洞中。
沈珍珠的到来,让安然很是欢喜,连忙打发人去叫林致。三人同聚一堂,约定几日后一同赏菊。
花景雅致,安然却是有所烦忧,无心赏花。林致见了,开口问道,慕容林致:“阿柔,怎么了?”
安然:“唉!明日就是冬郎的生日,只是,我还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才好。”
沈珍珠轻笑一声,沈珍珠:“这……诶?在我们吴兴当地,有这样一种习俗,一个女子深爱一个男子,就会为他做鞋,鞋寓意着“携手到老”。阿柔,不妨试试?”
安然倒是觉得新奇,决心想着为他做一双鞋。主意已定,却见着沈珍珠突然呕吐起来,安然:“怎么了,珍珠?”
安然急忙为她诊脉,有些发愣,林致以为是有什么不好,也伸手去把脉,这才发现其中奥妙,慕容林致:“珍珠……”
沈珍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好么?”
沈珍珠一脸茫然,毫无所知。
安然和林致听得一笑,“安然:胡说些什么,哪有什么不好。只是要恭喜你,你要做娘了。”
沈珍珠闻言,抚上肚子,喜极而泣,沈珍珠:“我跟安二哥有孩子了……”
这一路走来,有多艰辛,安然知晓,心里也是为她高兴,安然:“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再哭啦,万一是孩子出来是个哭包怎么办?”
沈珍珠闻言忍不住破涕而笑,沈珍珠:“好个促狭鬼,偏要取笑人家。”
林致听了也加入了讨伐大军,三人相谈甚欢。
*****
广平王府,张灯结彩,因为次日是李俶的生日。
为了稳住杨相国,李俶决定许给崔彩屏王妃之位,这样崔彩屏和韩国夫人以及杨国忠便不会再生歹计。
安然连夜做了鞋子,交给了下人,放在李俶的书房。
李俶在书房看着众人送来的生日礼物,一眼注意到了那双鞋子。
崔彩屏前来邀宠,看到那双鞋,很是不屑,崔彩屏:“这种小地方出来的人送的礼物实在是太寒酸!”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鞋就要往外丢,李俶厉声呵斥,制止了她,又特意找了理由,让崔彩屏陪着父王和母妃上山,自己则带着风生衣去郊外找隐居的李泌大人。
李泌大人对朝局十分了解,只不过看着奸佞当道,残害忠良,对朝局失望而已。
李俶来到李泌的居所,没有见到人,但是在桌子上寻到一本图册,上边记载的都是朝廷各部不愿与杨国忠同流合污的人。
李俶感慨此行收获颇多,他告诉风生衣,自己想一个人四处走走。
*****
山间古寺,烟火袅袅。安然独自一人祈福,刚好遇到了安庆绪。
安然:“安二哥?你怎么不陪着珍珠?”
安庆绪提起珍珠倒是有些笑意,半晌又是愁思遍起,安庆绪:“父亲……他决意造反了,我担心珍珠……所以特地来求平安符。”
安然倒是不太吃惊,安然:“其实安大人造反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安二哥要早些决断才是。”
安庆绪:“我明白。也对,眼下珍珠怀孕,还望靖柔你多加照顾。对了,李俶他到底待你如何?”
安然脸上扬起笑意,安然:“冬郎待我很好,他只不过是爱吃醋罢了。”
安庆绪闻言轻笑,安庆绪:“这倒是,也罢,我也好处理我的事情,珍珠就托付给你了。”
安然应了,倒是想起林致的劫数,暗自小心。
这番话,被闲逛到庙中的李俶听到了,李俶明白了安然的心意,脸上、嘴角都是笑意。
出了寺庙,便是庙会,李俶一直跟在安然后边。
直到李俶拿着糖葫芦站在安然面前,安然:“冬郎?冬郎怎么会在这里?”
李俶: “我一直都跟在你后面。”
安然:“冬郎也是来烧香拜佛的?”
李俶话语一滞,李俶:“我不过是路过,既然来了,就陪你逛逛吧。”
小镇正值庙会,人山人海,游人如织。
不知怎么地,一群蒙面人就从袖中掏出尖刀刺杀李俶。
事发突然,安然毫无防备,还是如同原剧一般,站在了悬崖边,躲避的时候不小心便跌落山底。
安然一醒来,便看到李俶还在昏迷,心里十分紧张,因着医者的原因,又很快镇定下来,急忙施救,安然:“冬郎……”
李俶很快醒转,见她落泪,自是心疼,便顺势抓住她的手,李俶:“好了,我没事……”
李俶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刺客的脚步声,二人急忙逃跑,逃到了山间的一处小破屋。眼见天色渐晚,两人决定就在此住下。
皇上得知李俶失踪了,十分焦急,当即派出负责保卫自己的内龙飞使,命令他们要把李俶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
深夜,李俶和珍珠面向而坐,安然看着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李俶:“你笑什么?”
安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冬郎的时候,我还在心里暗自埋怨,冬郎真是我的克星,没想到……”
李俶: “没想到什么?”
安然: “没想到会对冬郎芳心暗许,更没想到,我们会有今日。”
李俶将她搂在怀里,听得她有些鼻音,安然:“其实,我并不是冬郎想的那么好,我会武功,可为了掩人耳目,只装作不会罢了。”
李俶: “我知道。我们初见时,不正是你救了我?”
安然: “我其实一点都不大度,我爱计较。”
李俶: “我知道,可我喜欢的就是那个斤斤计较的姑娘。”
李俶吻上她的唇瓣,把她的话都吞进了肚子。
细碎的风声传来,屋内一片温暖。
*****
第二日,两人继续赶路,杨国忠派来的杀手再度追上,而皇上所派的内龙飞使也赶到了。
其中一个杀手觉得逃跑无望,挟持了安然作为人质,安然本要出手,却看见李俶轻轻摇头,明白他不愿自己涉险,暴露身手。
可是一旦死士现身,内龙飞使便会得知了李俶暗养死士的事情。安然无奈,只装作不经意间反戈一击,重伤那名杀手。那些杀手眼见失手,纷纷自尽。
杨国忠知道李俶已经取到了名册,猜测李俶下一步会拉拢这些和自己敌对的人,便先下手为强,在朝堂之上,指责这些人有投敌叛国之嫌。
除此之外,心狠手辣的杨国忠连已经死去的沈易直也不放过,他诬陷沈易直也和这些人一样,多次向吐蕃传递消息。
皇上闻言已有些恼怒,李俶上前言道,李俶:“沈易直是否叛国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恳请皇爷爷查证后再定夺。”
皇上同意了李俶的话,但先机已失,东宫地位岌岌可危。
下朝以后,李俶来到了东宫,他告诉父亲,杨国忠抢在自己之前就开始陷害朝中忠良。
太子要李俶适时让步,把崔彩屏立为王府的王妃,这也算间接向杨国忠示弱。
李俶不愿意,李俶:“父王,珍珠是我一生挚爱,我不愿她受委屈。”
太子无奈,只能依他。
*****
风生衣告诉李俶,默延啜传来消息,他寻找的东泽布就藏身在金城郡。
思量再三,李俶装作若无其事,李俶:“金城郡的太守库均遇害身亡,本王身负刑部职责需要前往查明真相,阿柔不如陪我一同前往,也好散散心。”
其实,查案是假,散心是真。李俶是怕安然待在京城听到关于沈易直的风言风语,徒增烦忧。
安然听了,反倒担忧沈珍珠,便是嘱托林致照顾一二,又留下锦绣随身保护。
安然带着花眠趁李俶和风生衣谈事,起身去一旁的酒楼买酒。店小二险些将她错认为老板娘阿奇那,安然灵光一现,有了追捕东则布的计策。
案发现场,带着香味的耳环,让安然想起了那家酒楼,便带着李俶等人来到了酒楼,查明那香味来自一种不常见的菊花。
店小二对这种菊花极为熟悉,万能龙套:“这种菊花是我们老板娘的最爱,长在后山,满山遍野都是。”
李俶便顺藤摸瓜,来到了后山,他猜测阿其那可能就藏身于后山。
风生衣仔细探查,这才说道,风生衣:“殿下,属下注意到附近有古墓,是很好的藏身之所。”
果然,在古墓附近,李俶等人抓到了阿奇那。
阿奇那承认是自己杀了库均,但坚持表示是自己一人所为,这和案发现场的情况明显不符。
晚上,默延啜和李俶在书房议事,李俶恳请默延啜尽快帮自己抓到东则布,因为自己需要东则布手上的证据扳倒杨国忠。
李俶: “杨国忠在朝堂陷害忠良,还诬陷沈易直投敌叛国,我不想让阿柔担忧。”
安然突然推门进来,同李俶默延啜商议,安然:“不如由我假扮成阿奇那,被关押在囚车里押送至京城,这样就可以引出东则布。”
李俶: “这怎么行?这万一……”
安然: “我会武功,不会出事的,冬郎……”
李俶知道她的脾气,只能答应,吩咐风生衣保护好她。
一切按计划执行。
行至树林中,东则布赶来,带走了安然。却发现不是阿奇那,甚是恼怒,万能龙套:“你们唐人真是阴险狡诈。”
安然: “自古兵不厌诈,将军怎么忘记了?将军还是把刀放下吧,我若真与你动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只是,将军不想见阿奇那么?枉费她为将军牵肠挂肚了。”
东则布将刀刃更近一步,万能龙套:“她在哪?”
安然:“她在哪儿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你要是杀了我,你便永远都见不到她了。我是广平王妃,你杀了李俶的女人,你认为他会放过阿奇那吗?”
安然:“我们如今就是需要将军去拆穿杨国忠的阴谋。只要将军和我们合作,阿奇那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万能龙套: “此话当真?”
安然: “自然。”
东则布思虑再三,终于同意跟随李俶进京,面见圣上,拆穿杨国忠。
*****
默延啜面见皇上,呈上从东则布处所截获的密函,这些密函上记载了朝中的机密消息,皇上终于明白了多次和吐蕃交战失利的原因。经朝中官员的指认笔迹,这些密函出自剑南使之手,而剑南使是杨国忠提拔起来的。
朝中大臣上奏,表示杨国忠残害朝廷忠良,诬陷韦坚一家并将其满门抄斩,陷害陈希烈,还污蔑沈易直投敌叛国,桩桩大罪呈上,又有东则布、陈希烈作证,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将杨国忠押入大牢。
杨贵妃跪在皇上面前为哥哥求情,加上皇上本就是想利用杨国忠制衡太子和安禄山,所以并没有过分责罚杨国忠,禁足相府一年,保留相位。
而东则布也在狱中被人暗杀。
皇上此举,让李俶和李倓不解,李倓更是愤而感慨,李倓:“皇爷爷此举与昏君何异?”
李俶心里知道大势已去,杨国忠必将反击,提醒道,李俶:“倓儿,在外要慎言。”
随即,李俶要李倓去陇右拜见他的故人安思顺,李俶:“陇右节度使安思顺是安禄山的堂弟,他的手上有大量安禄山意图谋反的证据。倓儿,你和他有旧交,若能说服安思顺,把自己知道的上奏给皇上,扳倒安禄山便指日可待了。”
李倓应允。
韦坚一家的冤屈已被洗雪,李俶带着安然去城北水庵见自己的母亲,请母亲和自己一起回王府。
韦妃见了他们也是欢喜,万能龙套:“我儿长大了,只是长安于我,只有萧瑟的回忆,皇家无情,我此生不会再回长安了。”
李俶不愿,也不得不尊重母亲的决定。韦妃告诉李俶,万能龙套:“俶儿,我很担心你,你自小就懂得肩负长子的责任,照顾倓儿和婼儿,可我担心没有人照顾你。”
安然闻言,向韦妃承诺自己会照顾好李俶。韦妃闻言很欣慰,嘱托两人互相搀扶,携手走过此生。
崔彩屏设宴请李俶带着安然赴宴,席间呕吐不止,李俶宣太医来看,得知崔彩屏怀孕了。李俶不解,自己一直让何灵依关注着崔彩屏的信期,唯恐崔彩屏怀上身孕。
崔彩屏这孕事,来的当真奇怪。
李俶怕她生气,急忙解释,安然嘴上说着不在意的,心里却是起了退堂鼓,闷闷不乐。
时代使然,李俶注定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可她求得偏偏又是一心人,越发难为自己,接连几天没有胃口,不曾进食。
花眠心疼不已,特意到厨房帮自家主子熬点粥,崔彩屏的丫鬟银娥仗势欺人,走进厨房,就要抢走花眠手中的吃食。
可惜,花眠素来不是个好性的,索性撒泼,大打出手。
安然闻迅,赶到琉璃阁领人,崔彩屏仍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她高昂着下巴,步步相争。一想到那些日子的独守空房,崔彩屏的心头就如同野火一般烧不尽似的。
就在这时,韩国夫人赶到,表面客客气气,言语也是宽慰,要她带着自己的丫鬟回文瑾阁教育。
待她走后,韩国夫人的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她觉得安然体态微变,怀疑她怀了身孕。
李倓回京,找李俶和父皇商议,李倓:“我可是亲眼看着安思顺写了奏折,递向了京城。”
李俶闻言说道,李俶:“皇爷爷没有反应,很有可能是看过了奏书但是按下不表。”
话虽如此,心里倒也起了不少愤慨。
*****
安然闷闷不乐,心情阻塞,可是医不自医,只好找来了林致,沈珍珠担忧她的病情,也是一道。
安然:“我心里有个猜想,想请姐姐验证一番。”
林致把脉,对着她微微点头,慕容林致:“确如你想的那样。”
沈珍珠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抚着肚子微微一笑,处处都是女性的光辉,安然看了更是心酸。
慕容林致:“已有三月有余,你心里是什么想法?”
安然楞楞流下泪来,伸手摸上肚子,安然:“我上次那个方子,还请姐姐得空帮我制药吧。”
林致听得也是心疼,慕容林致:“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也不要为难自己。有些事,还得你自己想通才是。”
她双眼放空,有些疲乏,并不言语,林致便带着沈珍珠离去。
刚出了门,便遇见韩国夫人,她请林致为崔彩屏诊脉。林致无奈,推辞不得,只好去了。
韩国夫人虽说是让林致为崔氏诊脉,却一直套问安然是否怀孕。
林致听得一惊,也不当面点破。这一诊脉,便诊出了大问题。
崔氏并未怀孕!
林致心下一惊,也顾不得韩国夫人,急忙回了建宁王府。
事后,林致很是困扰,沈珍珠素来聪慧,出了个赏菊宴的主意,一来让安然散散心,二来也好告知众人真相。
林致应了,求着李倓打点一二,请来李俶。
同样在菊展赏花的林致和沈珍珠看到了李俶带着安然前来,很是欢喜。
在珍珠的鼓励下,林致说出了真相,慕容林致:“我为崔氏诊脉的时候,才发现她并未怀孕。”
李倓分外疑惑,李倓:“什么?媳妇你说的是真的?那崔氏也太大胆了!”
慕容林致:“当然是真的,我绝对没有诊错。还有那个韩国夫人也是一直套问阿柔有没有怀孕,依我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李俶闻言大怒,李俶:“这是杨氏一族的阴谋,想以此掌控我广平王府。”
安然却请求他不要责怪崔彩屏,安然:“崔氏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对于冬郎的心却是情真。”
她心情淤塞,又接连几天未曾进食,身子一晃,便失去了意识。
*****
待得她再醒来,便是一片漆黑。床边那人眉目如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安然缓缓伸出手去触碰他的眉头,只刚一碰到,他便醒了。
李俶: “阿柔,你醒了?可要拿些吃食?”
他的面容担忧,眼睛里也是红血丝,显然是守了一夜。
她已经心软,轻轻摇摇头,安然:“冬郎,我并无大碍。”
李俶坐在她身旁半搂着她,神色欣喜,李俶:“阿柔,我们有孩子了,我做父亲了。”
那种喜悦透过手掌传到她的心里,她好看的眉头微蹙,半晌竟是想开了。
安然: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此生他不负我,我必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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