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伤你名节，终究是我对不住你……这案子我接了，你且去找韩烁，他会护你平安。”韩烁会保护他平安，却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也算是杨昭对于眼前人耍她的小小惩罚。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明白？”杨昭提点李君鸿，又生怕他听不懂，补了一句，“比如关于你弟弟的，关于你姨母的，关于你李家的，半个字说不得。”

“小人明白。”

当晚，杨昭来到李玉弗家，李府的正院正在办丧事，丫鬟小厮进进出出，忙得热火朝天，门房看到杨昭，都是谄媚一番。

闻砚在杨昭身边耳语道：“大人，这是李家人听说君鸿公子被您叫走，才特意办的丧事。”

“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吗？要保护现场，每间房都不能动。”杨昭轻声对闻砚说。

“都办妥了，大人放心吧。”

随行的还有宋衍，宋衍本职是主簿，专管处理诉状和卷宗的，却是仵作出身。查案子，杨昭觉得宋衍要更在行。

正厅里面，李玉弗和另外一男一女正在哭泣，不知是真哭假哭，只是李玉弗抬眸看到杨昭时，突然便慌了。

以往，任由杨昭如何审问如何奚落，哪怕是强行叫人扒了李玉弗的官服，也不见她有一点慌张，顶多是愤恨。

“钦差大人怎么来了？”李玉弗强行平定自己心绪，又恢复如常问杨昭。

这倒是提醒了杨昭，杨昭见跪在地上的二人，问道：“你们是何人？”

“这是下官的君妾，和远房表妹。”李玉弗抢先回答。杨昭心下了然，君妾倒是罢了，这远房表妹……

杨昭蹲下身，问道“你是这去世孩子和李君鸿的母亲？”

那妇人低下头，怯懦地说道，“是。”

杨昭听罢，起身道：“本官接到报案，说李公子被人谋害，特来查探。”

李玉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表妹，也就是李君鸿母亲，那女子马上接话：“我家孩子是病死的，怎么是被人谋害呢……大人怕是弄错了。”

“钦差大人是不是弄错，验验尸不就知道了，来人啊，开棺！”宋衍和李玉弗共事久了，一看就知道事有蹊跷。

“不要啊大人，您就让孩子安安稳稳地走吧，别打扰她了。”李玉弗的君妾哭哭啼啼地趴在棺木上，看着杨昭说道。

“死者为大，你们怎能说开棺就开棺！”李玉弗突然站直了，质问杨昭。

“死者叫什么？”杨昭看着一屋子人情绪激动，便想先问问别的。

“我家孩子年岁小，还没取名取字，只有个乳名，叫二儿。”李君鸿母亲答道。

“也罢，既然你们都不愿开棺，那便……”杨昭正想从长计议，却被李君鸿的声音打断。“大人！二儿的死必有内情！求大人开棺！”

“小杂种，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李玉弗气急败坏踹了李君鸿一脚，“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二儿是被人害死的？”

“有没有证据，开棺看看不就知道了！”宋衍回头看向跟来的几个衙差，“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开棺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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