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小无赖

叶惊秋回头，终于在和她脚踝一样高的地方看见了谢时衍口中的“小无赖”。

——是一只灰白相间的矮脚猫。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叶惊秋瞬间涨红了脸。

小猫在看见谢时衍的那一刻亮了亮眼睛，而后拖着后脚朝他走去。

谢时衍一如既往地撕开猫粮，在一堆杂物里翻出它的塑料碗，给它倒了点食物。

叶惊秋望着眼前和谐的画面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凑近了点，问：“这是你养的吗？”

“不是。”谢时衍将塑料碗里的废纸片捡出来，“流浪猫。”

叶惊秋点点头，默了三秒再问：“它叫什么？”

谢时衍顿了顿，好似真的在思考这只流浪猫的名字：“坨坨。”

“。？”

你还挺会取名。

叶惊秋干笑两声，违心地夸赞：“挺好听的。”

不知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笑点，谢时衍嗤笑一声，饱满的桃花眼越发上挑。

“这只猫是不是受过伤啊？”

叶惊秋注意到刚才小猫朝谢时衍走去时是拖着后脚走的，也或许是因为长期拖着走路的缘故，它的肚子已经快磨平了。

谢时衍很轻地应声：“嗯。”塑料碗很快见底，他又倒了点，“给一群丧心病狂的人虐待的。”

叶惊秋怔住，知道自己是提到别人的伤心事了，随后短促地道歉：“抱歉。”

“没事，反正过去都快一年了。”

他说的很云淡风轻。

觉察到气氛有一瞬间的低沉，叶惊秋连忙转换话题。

“不考虑给它装个行走器吗？我感觉它肚子都快磨平了。”

谢时衍重复了一遍她话中的关键词：“行走器？”

叶惊秋用力地点头：“嗯，就是那种装在小猫肚子下方靠近后腿的地方，再安两个轮子的装置，这样它行走就方便多了。”

谢时衍并没有及时回复，舔了舔上颚开始想象这个行走器的样子。

末了，他动了动眉骨，戏谑道：“你还挺聪明的。”

叶惊秋勾了勾唇：“是你太笨。”

又待了五分钟，叶惊秋摸了摸坨坨的脑袋，柔声道：“我走啦。”

谢时衍抱它回简易的窝里，将自己捐献出来充当坨坨被子的围巾盖好：“别冻死了，夜里很冷。”

坨坨现在还处于兴奋状态，挣扎着要出来，被谢时衍敲了脑袋：“待好，别动。”

它喵呜了一声，而后竟然真的不动了，乖乖地陷在小窝里。

出了竹筒楼，谢时衍用食指甩着一串钥匙，侧头问:“送你回去？”

入眼一辆和他气质十分贴合的机车停在街边，叶惊秋迟疑地点了点头。

谢时衍扔给她一个头盔，而后自己也戴好头盔，跨坐上去。

叶惊秋腿没有那么长，所以上车的过程十分艰难，甚至有些滑稽。

“坐好。”

话落，机车疾驰而去，叶惊秋下意识抓住身前的人的衣角。

事先告诉了地址，谢时衍好似对这片地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拐来拐去，最后在叶家大院前停下。

“谢谢。”叶惊秋摘下头盔还回去，新鲜空气灌入肺部，她只觉浑身清爽。

谢时衍接过，微微颔首，发动机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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