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花-牵你的手

这几天，远山和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非要具体又说不上来。

服部平次来自己病房陪自己的时间日渐减少，她曾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一嘴护士。那小护士说服部平次需要好好休养。

远山和叶：休养？他的病情有变化？

她摆出一副要追问的样子。

小护士却答得含含糊糊，脚底抹油就跑了。

可是跟根据服部平次的表现来看，她没察觉出什么异样。也就是说，他好着呢。所以到底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他不在的时候，远山和叶就只能在病房和小花园之间穿梭。

虽然她的病房是全医院最豪华的单间，但她还是无法忍受枯燥的无光生活，每天最盼望的就是服部平次来陪自己。

因此有天，她决定自己去看看。

在反复确定没人后，她蹑手蹑脚地转动门把，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前挪。

在父母的陪同下她去过几次，就凭着超强的记忆力记住了方位。

远山和叶：唔……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走了一会儿，她就有些高兴地的伸手往前找门。

里面传来的声音却让她把手缩了回去。

服部平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手术？

她听见服部平次微弱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平次他怎么了！

远山和叶的心里掀起了万丈波涛，这就意味着近来服部平次的安好都是他硬装的？

“你不要着急，先关心下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吧！”一位医生说。

服部平次：我怎么能不着急？手术……不能拖！而且，我也想让和叶……早些看见。

什么？还没有等远山和叶好好消化服部平次的一番话，她就听见医生要出来的声音。吓得她转身就往回跑。

好在很顺利。

进病房后她马上转身关门，一头扎进了被子里。把脸从被子里转出来时，空洞的眼眸凝结出了闪闪泪珠。

——

两天后，她呆坐在床上，刚从父母口中得知真相的她，大脑还处于空白待机状态。

直至现在，她终于想明白那天她偷听到服部平次的话背后的真正意思。

服部平次要把眼睛留给自己！

远山和叶：笨蛋！

她哭着喊了一句，然后奋力推开众人，赤着脚跑到服部平次的病房，小脸涨得通红。

服部平次：和叶？

服部平次一脸惊愕。

远山和叶：为什么？

不说还好，一开口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下，一滴滴泪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顺着秀美的脸部线条滑落。

远山和叶：你为什么这么傻？

远山和叶：你凭什么放弃你自己？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接受你的眼睛？！

服部平次嘴唇动了动，最终是没说出话来。

他默默坐上抱住和叶，两人坐在床上。

远山和叶：你……你干嘛？

服部平次：我想，再看看你。

他轻轻说着的最温柔的话却像一只利剑，准确无误地戳进了远山和叶的心窝，伤口汨汨淌着鲜血。

远山和叶：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远山和叶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住，痛不欲生。滚烫地泪珠落到了服部平次的手心，带来针扎一般的刺痛。

服部平次：对不起，和叶。

他的声音低低地，带着浓重的歉意。有太多想对她说，此刻却只能用“对不起”代表所有。

远山和叶：你一门心思地为我规划，可曾想过这两日半点我的感受？

远山和叶嘴角缓缓勾起，悲凉地苦笑一下。

服部平次：原来，你早就知道……

远山和叶突然直起身松开他，情绪变得激动。

远山和叶：只是现在才知道具体！但是，你觉得我要怎么样才能不那么痛苦？

远山和叶：难道你要我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惊喜”，你就不会离开？还是撕心裂肺地哀求，你就会留下？

服部平次难过地将她拥入怀里，颤抖着说：

服部平次：和叶，你别这样……

远山和叶却似乎充耳不闻，

远山和叶：留下，服部平次，你留下来，好不好？

服部平次：和叶，冷静点……

远山和叶的气力似乎被抽尽，瘫软在他坚实温暖的怀中，音量减弱：

远山和叶：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我不可以失去你！失去服部平次的远山和叶，会活不下去的……

---

远山和叶好像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身处一片完全黑暗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很远很远的地方闪现出一个光点，小小的，却燃烧着新生的希望。

她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向光明走去，越来越近，光点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光芒很快变得刺眼，“啉”的一下白色的强光就把自己团团包裹。

！

她的意识逐渐回到自己的大脑，重新有了身体的主导权。

手指微微动了动，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明明平时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的呀，但今天怎么自己还闭着眼，却感受到光亮呢。

——不是吧？还在做梦？

在心里，远山和叶默默往回翻看自己的记忆，最后是停在自己在平次的的怀里，在他的叮嘱里哭得睡着了……

——平次！

她的心里响起一声巨响，猛然睁开了眼。

？

远山和叶：我……我能看见了！

她迅速撑着坐起抬头看了看病房的布景，床头上摆着妈妈的插花好美……外头小花园里，阳光灿烂……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上瞬间滴满了咸咸的液体。

因不适应光线的生理泪水和喜极而泣的感动泪水混合着潸潸流下。

——太好了，太好了……

她真的从未想过，自己往后的人生里真的还能重见光明。原来，那不是梦！

远山和叶带着笑和泪又躺回床上，伸手抱住被子，闭眼，睁眼，闭眼，又睁眼。又哭又笑的像个摔了一跤后吃了棒棒糖的小孩子。

她很快欣喜的站起，发觉洁白的墙上贴了一张米白的纸。

“欢迎再次看到这个世界，和叶。”

她颤抖着手将它拿下，忍不住又哭了。她还清楚地认得，那潇洒的文字，是服部平次独有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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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很多年里，亲戚朋友们看着和叶一点点从稚嫩转向成熟，像一朵热烈绽放的花。

她始终没有再爱上任何一个人。

她的爱早已埋藏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后来，她领养了一个小男孩，姓服部，名冲恒。

很多同事朋友都很不理解，为什么姓服部？

只有多年的亲戚好友才知道，她在以这样的方式，默默纪念着那个美好的少年——服部平次。

从新生之时，从她的绿眸里染上了少年的蓝色之时，从她变成可以使用服部平次的火系成为双系异能者之时，她就永远不会放弃他。枯萎的花重新绽放，没有忘记曾经的园丁。

某天，小冲恒来到妈妈的书房，看见妈妈对着一张男人的照片发呆。

照片上的少年风华正茂，笑得很爽朗，蓝色的眼睛跟妈妈的有些相似。

他曾看到过很多次妈妈捧着照片或笑，或哭，或暗自神伤，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他疑惑地上前：“妈妈，他是谁啊？”

远山和叶撇了自家儿子一眼，视线很快回到照片上，不曾言语。

“为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他？”

远山和叶的表情黯淡几分，依旧沉默。

“妈妈，你爱过他？”小冲恒刚懵懂地知晓了男女间的爱恋，于是说。

远山和叶：不，

她终于说话了，带着一种小冲恒从未见过的、满含爱意的眼神，

远山和叶：妈妈爱他，还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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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的很快，终于有一天，远山和叶迈入老去的地界。

这天，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阳光照在她的银丝上闪闪发亮，她嘴里细细念叨着：

远山和叶：服部平次，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远山和叶：我听你的话，好好生活，也做了很多事，体验了很多情感。

远山和叶：唯独没有再看见过你，感受过爱情……

“铃铃铃”电话响起，远山和叶刚把听筒放到耳边，就听见小泉红子的一声“找到了！”

远山和叶：他来了？

几分钟后，两个老太太悄无声息地进入到一户人家的婴儿房里。

远山和叶凑近床上的小婴儿，伸手捏了捏他滑嫩的小脸蛋，转头问依旧一头红发的小泉红子，

远山和叶：你确定他就是平次？

“是！我保证，我可验证过很多次的，这小孩就是服部平次的转世！”貌美的魔女拍拍胸膛，自信的说。

她这次想尽办法帮和叶找他是自愿的，没有收费，为这对苦情鸳鸯破了一次例。只是因为自己也被深深感动到。

远山和叶：谢谢！

和叶感激地说。

随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制作精美的锦盒，里面拿出一根红线，一头系在自己的手指上，另一头栓在了那呼呼大睡的小孩那。

“你还专门去月老那求了红线？怪不得非要找到他！”

接着，小孩好像知道什么，小小的手指动了动，红线消失在空气里。

远山和叶：这样，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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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服部冲恒发现阳台上的母亲没有任何动静，他疑惑地上前，却发现远山和叶带着微笑停止了呼吸。

她的手上紧紧握着那张照片，背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我会永远牵你的手”

花没有凋谢，它即将迎来了一个更绚烂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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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歌_：3k字短篇，快夸我！

林念歌_：平和的爱情好香！

林念歌_：

林念歌_：找头像的时候看到这张，和叶绝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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