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远棠坐在木椅上,单手握着棍子将地上的土捣来捣去,又把崴了的脚搁在一边,姿势毫无雅观之感,突然听见一点动静,抬头一看,苏依染正扶着门框往外出。
双远棠也没想着要帮,就这么看着苏依染那遇风则倒的架势慢慢走至她面前。
“这是你的衣裳?”苏依染语气轻柔,声音动听。
“是啊。”
“多谢。”
“你要谢的不是我,而是屋后做饭的那个。”双远棠举起棍子指了指屋后的方位。
苏依染垂下眸子略有所思。
“我也是迫不得已来到此处,扰了你们夫妻二人的清静实在很抱歉,你们二位如此伉俪情深,莫要因为我这个外人伤了情分。”
夫妻?伉俪情深?这姑娘从哪看出来的?
“我方才以为夫人是歹人,所以才不小心出手伤了夫人,还请夫人莫往心里去。”苏依染语气诚恳,稍稍俯身至歉。
双远棠愣了好一阵,反应过来后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扬,这姑娘还挺会讲话。
虽然苏依染突然错误地以为她是因为吃醋才说了那些话,但是不得不说,以为得好,以为得好呀!
“哦,那你就尽快离开吧。”双远棠迅速收起不停往上咧的嘴角,装得一脸严肃。
“……好。”苏依染被双远棠情绪变化速度之快给惊呆了。
总而言之,双远棠那顿有兔肉的午餐吃得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桌上多了个苏依染,但如今这姑娘已经被她排除在危险名单之外了,这令她心情格外舒爽,格外舒爽啊!
过了两日,苏依染很守承诺地离开了。可韶愈沉因为曾经应了楚小王爷之邀不得不去京都赴约。
出发前,双远棠执意让韶愈沉连她一同带走,韶愈沉说不过她,便同意了。
其实,韶愈沉心里本来就打算带她走的,只不过总是要象征性地回绝几句,好再维持一下,他那仅剩一丁点儿的,待人冷淡的形象。
马车晃晃悠悠,颠得双远棠在车内摇头晃脑。百无聊赖间,她用左手撩了右手的衣袂在指尖轻抚。
“去了京都,你要多给我置办些好看的衣裙。”
坐在右侧的韶愈沉向她的方位轻撇了一眼。
“好。”
“我要青白色、缟色、苍白色各一套。”
这不是他喜欢的颜色吗?她之前不是还想要鲜艳一点的吗?这变得可真快。
“春夏秋冬的都要。”
“好。”
“我要吃京都最美味的食物。”
“好。”
“你付钱。”
“好。”他可能早晚会被她迫害的倾家荡产的。
“你要把你自己送给我。”
“……”
什么叫把他自己送给她?
“你现在是我的了,韶愈沉。”双远棠侧头望着他。
韶愈沉目视前方,他看不见看不见,而且他似乎也没说好吧?
“你怎么不说好了?”双远棠向韶愈沉挪近了一些。
“你不说好,我就亲你了。”双远棠渐渐凑近。
韶愈沉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就在耳畔。
“好。”
此时双远棠的朱唇只与他的脸庞相隔两指宽度,亏得马车还没晃到不能坐稳的境地,这才保住了他的名节。
“据说楚小王爷非常喜爱你这样的能人贤士?”双远棠坐正身子,理了理长袍的褶皱。
“嗯。”
“据说他还很珍爱奇花异草?”
“是。”
“你能多说两个字吗?我现在心情不是很愉悦。”
他还能说什么?
“你可有什么想听的?”
“你背医书给我听吧。”
好吧,只要她不在马车上作妖,让他背什么都行。
然后韶愈沉光荣的完成了背书使命,双远棠也很配合的安然就寝。
但是为什么最后遭殃的总是他?
她睡就睡吧,还非得把脑袋枕在他腿上睡,害的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必须时刻警惕着不让她栽下去。
人生两大悲哀莫过于此,不但身不由己,而且节操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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