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演讲结束，人群也缓缓散去，程潇看着凌耀收起演讲稿走下台。

“程警官，在听讲座时与他人搭话是对演讲者的不尊重哦。”凌耀意有所指地说。

程潇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抱歉，下次讲座我会注意。”

刚一出门，一阵冷风就吹了进来，凌耀不禁打了个哆嗦，程潇看了他一眼，凌耀身上的衣服撑死也就两件，大冬天的不冷才怪。

程潇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给凌耀披上：“我说你们这些小孩都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吗？”

“你不冷？”凌耀反问他。

程潇少说也穿了三四件，里面的灰色毛衣很衬他的寸头，凌耀看的有些入迷，程潇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诶，看路，一会儿撞电线杆上了。”

程潇将凌耀送到车站，刚想问问他身上的味道时慕恒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尸检报告已经出来，程潇需要立刻回去整理证据。

刚想走，凌耀一把扯住他的衣角：“程警官，这衣服......”

程潇撕掉笔记本上的一页，拿出笔在上面潦草地写上几个数字：“这我电话，要还衣服就打电话。”说完便匆匆跑开了。

刑侦支队内。

“潇哥，你可算回来了。”慕恒从工位上探出脑袋，“快来帮我整理今天刚出来的证据。”

程潇随手拿起一个文件夹：“那把刀上有什么发现吗？”

慕恒低着头翻看着档案：“上面有指纹，钟清松正在审呢，但我估计那人多半是被陷害的，谁能拿一把水果刀分尸，怎么说也得是锯子之类的东西。”

“谁告诉你那是第一案发现场了？”程潇坐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尸检报告上写的很清楚，死者的脏器里含有少量迷药，而且现场始终没找到死者的肾脏。”

慕恒立刻反应过来：“所以死者是先被迷晕，清醒过来才被杀害？！”

程潇又翻了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嗯...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还有另一种更变态的猜想。”

“凶手事先就已经利用某种手段取走了死者的肾脏，本来想着抛尸在那个公寓里，但刚到地方死者醒了过来，凶手便抄起身旁的东西朝着死者的后脑勺砸去，但有一点说不通......”程潇刚想到一半觉得有些蹊跷。

“啪”！的一声程潇将文件袋扔在桌上：“慕恒，快通知张局，快让他排查附近的诊所最近有没有什么器官移植手术，快！”

慕恒迅速站起身朝着张局办公室跑去。

在排查路上，慕恒看着一脸紧张的程潇：“潇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们一直以为审讯室里的人可能是凶手但你怎么确定，当时现场就只有一个人。”程潇紧紧握着方向盘，“有人非法贩卖器官，托人抛尸，抛尸的人见尸体‘活了’便在慌乱中拿起身边的东西砸向死者，至于分尸那又是另一个人做的，有人在警方到来之前进行了分尸。”

慕恒听着程潇的推理大冬天的后背却快被冷汗浸湿。

“这些人会利用合适的借口将器官贩卖给一些诊所，从中获利。”

程潇将车停下，说：“帮我问问罗琴，死者是否有过什么疾病，要是把这样的器官移植到病人身上那就完了。”

慕恒迅速拿出手机给罗琴发去消息。

查了一圈，程潇总算是找到了地方。

那是一家很小的诊所，程潇朝里走去。

“您好，我们是城区刑侦支队的，想找这儿的老板了解一下情况。”

话音刚落，除病人外，医生护士纷纷露出“来者不善”的眼神盯着程潇，程潇一眼看出自己没找错地方。

刚想往里走，一个男医生拦住他：“先生，我们这儿是看病的，您要没事就走吧。”

程潇看着这人挑了挑眉，心说：鬼才信你是给人治病的。程潇顺势朝内望去，突然发现一个帘子下似乎有人躺在那儿，地上还有少量的血迹，程潇皱了皱眉低头看他：“诶，那边那个也是你的病人？怎么在流血呢？”

男医生顺势看过去，程潇迅速抓住机会侧身从那人身旁闯入，冲向屋内，一把拉开帘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还没等程潇反应就听到慕恒大声说：“潇哥！小心身后！”

程潇迅速转身，刚才还客客气气的医生直接拿着医用手术刀朝着程潇冲来，慕恒也不闲着迅速抄起一把凳子就冲上前砸在医生的后背，程潇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抓住医生的双手，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好不容易解决一个，没想到还有一个护士，这会程潇没来得及反应，腹部很快传来一整刺痛，护士直接将刀插入程潇的腹部，慕恒见状迅速将其按倒外地。

程潇的意识逐渐模糊，四周传来慕恒和警笛的声音，在倒地之前一个人似乎扶住了他，恍惚间他似乎又闻到那奇怪的薄荷味。

凌耀从背后抱住他，慕恒看了一眼凌耀问：“你和程潇认识？”

“现在问这个合适吗？”凌耀低头查看程潇身上的伤口，“救护车还有多久到？”

“已经在门口了，我这就叫人过来帮忙。”慕恒迅速回答。

看着程潇被送上救护车，凌耀这才松了口气，他低头看了一眼想送回来的衣服：“啧，白洗了。”

手术室外，慕恒着急地徘徊着，钟清松坐在一旁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行了，坐着吧，程队会没事的。”

很快医生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手术很成功，目前没什么大碍了。”

慕恒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待到了病房，程潇依旧没醒来，在他的意识里他看到了一个起火的房子，而房子的对面正站着一个男生，男生笑着朝他挥手，一瞬间薄荷的味道再次出现，程潇迅速睁开眼睛。

“嗯？这就醒了，我还打算多看两眼呢。”凌耀盯着程潇说。

程潇缓缓开口：“你来做什么？”

凌耀在床边坐下看着他：“本来想还你衣服，但因为那几个变态衣服脏了，又要再洗一遍了。”

慕恒看着面前的两人他有这不解：“潇哥，你俩认识？”

程潇用力撑起身子：“......认识，他打架斗殴我抓他来着。”

然后呢？抓着抓着，还抓出友情来了？

看着满头问号的慕恒，凌耀解释说：“我那是有点误会，程警官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一马，顺便请我吃了顿饭。”

钟清松走进病房：“程队，抓到人了，还有那几个还没进行非法贩卖的器官也找到了。”

“嗯，你跟慕恒先去查案。”程潇简单说。

等两人离开，程潇看了一眼凌耀：“你不走？”

凌耀挑眉说：“我干嘛要走？”

“既然你不走那我正好问你个事。”程潇说，“你身上的薄荷味是哪儿来的？”

凌耀愣了一下，随后回答：“......没什么，就香水的味道。”

程潇看着他的样子心说：香水个屁，撒谎都漏洞百出，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知道。

程潇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对凌耀有些“上瘾”，一看到这小子就莫名其妙的想要靠近，想去了解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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