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C市第一中学。

三人来到教师办公室内，程潇将证件出示后便让刘文的班主任同慕恒将要询问的人叫来。

“程警官，你叫的人都是男生啊，就没有女生吗？”凌耀低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程潇。

程潇抬头看他：“有什么关系吗？”

凌耀想了想说：“你怎么就能确定霸凌的人一定是男生呢？

“有时候，女生可比男生厉害多了。”

不多时，班主任孙萌带着几个男生回到办公室。

“警官，我要怎么配合你们？”孙萌问。

程潇不紧不慢道：“一个一个来，从左边开始，询问时其他人不准说话，在旁边等着。”

为首的人叫徐浩，程潇看了他一眼说：“告诉我，5号那天晚上你都在干嘛。”

“我......我在......”徐浩下意识地去瞟站在墙边的几人，程潇也不给他面子直接说：“别看他们，没用啊，在我面前别撒谎不然你就不会站在这儿了。”

徐浩吞了口唾沫，说：“好吧，其实那天晚上我们去了公园，我们把刘文的书包扔在地上踩了几脚，之后就对他拳打脚踢的，打累了我们就回去了......”

程潇站起身：“你们晚自习是几点结束？”

徐浩被着没头没尾的问题哽住了，缓了缓才回答：“......9点半结束。”

慕恒凑到程潇身旁，小声提醒：“潇哥，不对吧，痕迹那边没查出书包上有被踩的痕迹啊。”

程潇看向站在墙角聊天的几个人：“诶，你们几个的经历跟他说的是一样的吗？”

几个男生匆忙点头，凌耀看着那几个人忍不住笑了一声，程潇看向他：“笑什么？”

凌耀勾着嘴角说：“看着他们几个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就觉得好笑。”

随后凌耀转身来到孙萌面前：“孙老师，我想问问一会儿上课我能不能去班级后门看看，看两眼就好，不会打扰他们。”

孙萌点点头：“可以的。”

程潇伸手拍了一下凌耀后脑勺：“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既然程警官不放心那一会儿一起吧。”凌耀笑着说。

程潇回头看了看慕恒：“慕恒，你在这儿接着问问刘文的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是是是，不打扰你俩谈天说地。”慕恒无奈地回答。

上课铃响起，程潇和凌耀来到教室后门。

“你想看什么？”程潇问。

凌耀小声说：“我想看看幕后主使。”

“你从哪儿发现的？”

“刚在办公室里你在问人的时候，有一个女生被我们忽略了，她从进办公室那会儿开始就一直在看我们这儿，而且你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那几个男生都同时看向了那个女生。”

果然，教室里有人举手，正是那个女生，等女生从教室出来便迅速拿出手机给某个号码打去电话，程潇和凌耀挤在一根柱子后听着。

凌耀靠在柱子上，程潇则单手撑在柱子上盯着不远处的女生。

“喂，可可，我被警察盯上了，真是，早知道那个变态想死我就不用大半夜跟他们欺负他了，烦死了。”女生抱怨道，“不过他死了也好，至少没人跟我抢徐浩了。”

听到这儿程潇已经知道了，女孩因为自己喜欢的男孩被一个男生喜欢上了因此产生了杀意，程潇都能想到那些侮辱人的话语和行为。

“听完了？”凌耀突然开口。

程潇回过神才发现他俩的姿势有多奇怪，程潇迅速收手，向后退了退：“抱歉。”

凌耀耸了耸肩：“习惯了。”

女生刚一收起手机，转过身，程潇直接拦住她：“想去哪儿？”说着便将证件举到女生面前。

审讯室内。

“嗯......吴小小......”程潇翻开面前的档案袋，“为什么杀他？”

“......他是变态。”吴小小低着头小声说，“他喜欢同性。”

程潇放下档案袋：“所以你杀了他？！”

吴小小被吓得不敢看程潇的眼睛：“......是......”

“行，那你知道吗？徐浩可是从来都没看过你一眼。”程潇说，“而且我们打听到你周末都会约徐浩出去，但他次次都拒绝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吴小小迅速抬头：“为什么？！”

程潇不紧不慢道：“因为他周末都和刘文待在一起，就在学校附近的那家咖啡厅。”说着程潇便将几张照片放在吴小小面前。

看着照片上亲密的两人吴小小崩溃地将照片推到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喜欢这样的人......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慕恒将照片捡起：“说吧，那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当天晚上，刘文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到公园了结生命的，但却被吴小小看到，几个男生便将绳子烧断，当看到是刘文时吴小小气不打一处来，她知道徐浩和他的关系好便强迫徐浩对他进行了侵犯，听到刘文喊徐浩的名字吴小小怒火攻心一气之下将他掐死，随后用包里的美工刀刮烂其面部。

“吴小小，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不受性别、年龄的束缚的，只是喜欢的这个人恰好和自己的性别相同，爱的是人，不是性别。”程潇压着怒火说，“他们没有错，错的是你的偏见。”

凌耀在审讯室的另一边静静地看着程潇，不禁想起10年前父亲告诉他的道理。

十年前。

“小耀啊，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味道，但在生活中这些味道是非常微弱的，当你遇到了那个能够让你心动的人时，那个人就能闻到你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凌锦亦笑着说。

凌耀看了看父亲：“那爸爸身上的味道妈妈也能闻到咯？”

“是啊，你妈妈经常说我身上有雪松的味道呢。”

想到这些，凌耀忍不住走出了房间，慕恒看出凌耀的不对跟了上去。

“凌耀，你还好吗？”慕恒来到凌耀面前。

凌耀缓了缓说：“没事......里面有些闷，出来透口气。”

慕恒解释说：“其实这种案子潇哥每次审讯的时候是很想给犯人一巴掌的，除了那次外其他时候他都忍回去了。”

“哪次？”凌耀问。

那个案子在审讯时，因为凶手说了一句：“警官，你这么袒护他们不会是因为你和他们一样都是那种变态的人吧？”当时程潇直接冲上前掐住了凶手的脖子，要不是张局迅速进去控制住局面那人估计就废了。

凌耀从门缝里看程潇：“慕警官，程潇他以前是喜欢过谁吗？”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人以前是我们局里的，之后因为变故被调到了A市的刑侦大队内。”慕恒说，“那人临走前说了句什么......以后都不想再见到程潇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等程潇从审讯室里出来天已经黑了。

“凌耀那小子呢？”程潇看了看四周问。

慕恒拿着水杯说：“哦，他回画室了，说明天要是没事就去画室找他，他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给你。”

程潇想起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当时靠的很近的时候好像没有闻到那股薄荷味，本来想再靠近一点试探一下没想到凌耀这小子反应挺快，打断了他的动作。

“慕恒，你没跟他说什么吧？”程潇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慕恒。

慕恒尴尬地笑了笑：“说了一些，但不多。”

程潇冷哼一声：“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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