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商业中心，小吃街。

“说说吧，跟着我干嘛？”程潇明知故问。

凌耀喝了一口汽水解释说：“因为你放我鸽子，我当然要知道原因啊。”

程潇咬了一口鱼丸，说：“我已经拒绝过你了，你自己死咬着不放而已。”

“那你也不能......”话说一半凌耀迅速回过神，心说：不对啊，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破坏人家感情故意找茬的第三者？

程潇吃下一块豆腐：“不能什么？”

凌耀将嘴里的东西咽下：“不能......不能......”

看着他措辞的样子程潇觉得好笑，帮他说完：“不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别人相亲，不能和那个人握手，不能对她笑，你是想说这个吧。”

凌耀见自己想说都被程潇看穿觉得尴尬：“反正我就是不服。”

“行，那我下不为例。”程潇挑眉笑着看他。

又聊了一会儿，两人这才买单离开。

刚进车里，凌耀就突然想到了什么：“程警官，我突然想起那天我看到了一个人。”

程潇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那天我刚看到尸体的时候，很多人都避之不及，只有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我，然后那个人......笑了一下。”凌耀说，“就好像她认识死者。”

程潇没有回应他，只是自顾自地开车。

凌耀不解地转头看他：“你不惊讶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要和沈梦岚交流的原因，之前查过监控，那个人正是沈梦岚的秘书——郑樱。”

次日，刑侦支队内。

“你好，我找程潇，程警官。”沈梦岚如约来到局里。

白露看了她一眼，回答：“不好意思，程队在法医室等尸检报告，您可以在旁边的休息区等一下。”

沈梦岚笑了笑：“好的。”

慕恒凑到白露身旁：“诶，这就是SW的时尚总监，可厉害了，我之前经常在杂志封面上见到她。”

白露看了一眼慕恒一脸花痴的样子：“再厉害也轮不到你，你上一边做梦去吧。”

不多时，程潇拿着尸检报告从楼上下来。

“程队，这位女士找你。”白露迅速叫住要往办公室去的程潇。

程潇回过头，来到沈梦岚面前：“沈小姐，正好有几个问题要问您，跟我来吧。”

沈梦岚笑着站起身：“看来程警官很忙啊。”

“没关系的，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程潇简单解释。

沈梦岚依旧勾着唇角：“没事，今天我休息，可以等的。”

程潇将沈梦岚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内：“沈小姐，请坐。”说着将一把椅子放在沈梦岚身后。

沈梦岚顺势坐下：“没想到程警官竟然会有自己的办公室呢，我还以为你们警察都是呆在一个地方一起破案。”

程潇笑而不语，给沈梦岚倒了杯水。

“好了，言归正传。”程潇在沈梦岚面前坐下，“根据我们查到的监控，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秘书郑樱，您知道她为什么去那儿吗？”

沈梦岚叹了口气：“这我不知道，不过这丫头最近被公司里的人针对了，他们大都瞧不起郑樱是从农村出身的，看着我把她安排在秘书的职位上就有人开始恶意针对。”

“您没有劝解过吗？”程潇问。

沈梦岚苦笑：“劝了，但他们以为是郑樱告状，装可怜。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啊，在讨厌你的人眼里连呼吸都是错的。”

程潇看着沈梦岚的样子不像是撒谎，更像是对一个自立、自强的姑娘的一种惋惜。

“她最近有和死者接触过吗？”

沈梦岚想了想说：“没有，那就是个流量明星，咖位不大但脾气不小，以为自己是明星就喜欢狗眼看人低，要不是我看他资历还行，才不会吃饱了撑的找他代言。

“不过冲突倒是有那么一次，郑樱上周去拍摄场地监工，回来的时候那姑娘衣服上被人泼了咖啡，哭了一下午。

“都不用猜我也知道一定是那个人干的，之后我好说歹说才安慰好她，为此也给她补偿，让她休息两天。”

程潇能看出沈梦岚不像是那种咄咄逼人的老板，更像是会照顾团队里每个人感受的“朋友”。

“那关于死者的信息您还知道哪些？”程潇问。

沈梦岚呡了一口纸杯里的水：“我只知道他好像同时处了好几个对象来着，这小子有次还想对我下手，结果被我骂了一顿。”

程潇站起身：“好，谢谢沈小姐肯协助我办案。”

沈梦岚将纸杯放下，站起身，背上包：“没什么，顺手的事。”

程潇将沈梦岚送到刑侦队门口，两人随意寒暄了几句。

“哦对了，程警官，门口好像有人在等你。”沈梦岚朝着门口抬了抬下巴。

程潇随便瞄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凌耀，因为冷的缘故凌耀特地避开没有阳光的地方。

“那我就不送了，沈小姐慢走。”程潇说。

等沈梦岚离开后，程潇没管门外的凌耀，只是转身朝着慕恒说：“慕恒，给我把郑樱带回来审。”

慕恒迅速应了一声，拿着车钥匙就跑了出去。

程潇转身看着站在门外，满脸怨念的凌耀，随后转头对白露说：“白露，把门口那位‘大爷’请进来，我还要去问罗琴一些事，你让他找地方坐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上走去。

白露来到门口，看了一眼凌耀说：“程队让你进去坐一会儿。”

凌耀看着无视自己的程潇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冲上去，白露迅速拦住他：“程队不让你找他，要你暂时找地方坐着。”

“行，我坐。”凌耀咬牙切齿道。

与此同时，法医室内。

“程队，怎么了？”罗琴看着站在门口的程潇。

程潇揉了揉眉心：“你把死者情况说一遍，我懒得下去看尸检报告了。”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一周前，死者身份为SW品牌代言人吴书俊，根据现有的证据无法推断死者具体的死亡原因，不过我在死者头部发现了被钝器击打的痕迹，只能暂时判断为是被钝器击打致死。”罗琴解释道。

程潇疑惑道：“没有器官？”

罗琴叹了口气：“很遗憾，死者的器官都被摘除了。不过从目前来看器官对于凶手来说有用处。”

程潇想了想，结合现有证据可以推断凶手只想要用器官做一些事，首先一点可以排除是报复的可能性。

不多时，程潇从楼上下来，正好慕恒将郑樱带了过来。

凌耀坐在走廊上看着忙里忙外的程潇，突然觉得今天的程潇有些陌生。

审讯室内。

“郑樱，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程潇问。

郑樱有气无力道：“压力太大，想透口气。”

程潇将照片拿出：“那你告诉我，在看到尸体的一瞬间你为什么会笑出来？”

郑樱笑了笑：“呵呵呵......因为他终于死了，再也不会有人让我跑半个城区去买一杯咖啡，也不会有人再使唤我去给他换场地了......”

程潇能看出郑樱对于吴书俊有恨意，但不至于到要杀他的地步。

“那沈梦岚呢？”程潇试探着问，“她对你可不差。”

郑樱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沈总监......是公司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我和公司的人不合不是因为我的身份........”

“那是什么？”

“因为......他们对沈总监不服，上个月的投票中我是最后一票，也因为我的一票让沈总监成功上任。”

程潇接着问：“那你知道最近吴书俊有和谁结仇吗？”

郑樱缓了缓情绪：“哼，除了他那一堆女友，又有谁能和他有过节。”

程潇站起身：“好，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等程潇从审讯室出来，这会儿外面又开始下雪，气温再次下降不少，程潇看了一眼坐在走廊上的凌耀，随后将黑色风衣脱下给他披上，转身朝着办公区的黑板走去。

“慕恒，白露，你们俩去查查和吴书俊交往过的所有人。”程潇看着黑板上的照片，“顺便再给我查查SW公司附近的监控，以及吴书俊家附近的监控，钟清松，立刻申请搜查令，你带几个人去一趟吴书俊家里找找有什么线索。”

凌耀悄悄来到办公区，看着一脸正经的程潇，正当程潇打算和钟清松一起去吴书俊家里时，差点和凌耀撞上。

“我......”凌耀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潇只是简单的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随后转身说：“钟清松，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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