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疯狂（7）

这场戏的大致内容我看明白了。

这还貌似是个爱情故事。一个女子爱上了一个男子，很快他们就定下了婚期，但婚后却出现了变故，容颜衰老的女子惨遭男子的抛弃。

台上扮演痴情女子的鬼做出一幅似被火焰烧得痛苦难耐的模样，她痛苦地悲鸣着，哀怨着男子的无情。台下的众鬼似觉得好笑，他们作起乐，哈哈大笑着。一时间，哄闹声、叫好声、嬉笑声充斥了全场。

“这女子识人不清，真可怜啊。”我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嗯？你说什么？”鬼童丸问完，作势要向我凑近。

我干脆趴在他的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噢，你说这场戏啊。”

他话是这么说，但我感觉他完全没把心思放在戏上，说着来陪我找乐子，但他自己似乎根本没看。这么说是因为我在看戏时也有注意鬼童丸的动静，他从戏开幕时就像找到了什么乐子似的一直噙着笑，他手中更是一刻也不停地往锁链上刻画着什么。

戏结束后鬼童丸则打量着嬉笑哄吵的全场，眼里满是意犹未尽，一道若有似无的红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我突然想起绘卷里他最终杀尽了来看戏的鬼众，再结合他刚刚的反应，我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鬼童丸，你知道什么是童话吗？童话故事和刚刚那个故事相差很大喔。”我尽量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童话？那是什么？”鬼童丸饶有兴趣地将目光投向我，明显已经被我吸引了注意。

“欸，你居然连童话都不知道，啧啧啧……”我夸张地挥挥手，故意装出的一副不符合我外表的高深模样成功取悦了鬼童丸。而我则没忍住往他放松的笑颜上多看了两眼后才清了清嗓向他解释。

解释完后，我甚至还在他望向我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兴致勃勃地讲起了一个爱情童话。“……最后呀，他们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了一起。”说完后，我砸了砸嘴，期待着鬼童丸的反应。

“爱情？幸福美满？”鬼童丸喃喃自语道。他的脸上布上了几分阴云，嘴角也挂上了半点讽刺的弧度，在我提到这些词后他就将视线一直投向远方，眼神也失去了聚焦。

“怎么？你这什么反应？难不成你一个鬼在这孤独太久了，向往起了爱情？”我好奇地看着他。

“哈哈哈……我会向往爱情？”鬼童丸弯腰大笑了起来。

等他笑尽了，他意味不明地看着我，然后他慢慢凑到我的耳边低语，“那么，你认为修罗鬼的结局也会幸福美满吗？”顿了顿，他继续说:“会拥有爱情吗？”

他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撩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哆嗦了一下，却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去？”

鬼童丸看见女孩的耳垂肉眼可见地变了色，却依然与他犟着不肯低头。那句用来威慑他的话也在她的脸红里失去了力度，却又似撒娇般显得娇柔软糯。她的眼睛在望着他时总有一层水雾，这让他想起从前学堂里的一只小兔子，总是用一双无辜的兔眼瞅着他，而那只兔子每次在被他未控制的力度逗的疼了也喜欢瞪他，与她现在的神情很相像，但让他觉得最像的地方，在于她的灵魂与兔子的皮毛一样纯洁无瑕，让他想要去玷污……

“这种感觉真好。”他没忍住低头偷偷低笑了一句。

其实她不知道，鬼的嗅觉是很灵敏的，灵敏到有时仅凭气味他就能分辨出她的情绪，也能将她的心里所想猜个大概。在这种单调无聊的地方，她的种种反应不失为一种新的乐趣，而且不知为何，对她的这些小心思，他并不排斥。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将计就计，如她所愿，陪她玩一个游戏，一个围绕爱展开的游戏。

“去我的屋舍吗？”他突然出声。

“啊？”我有些惊讶，“我还没……”

“不不不，别犹豫了，我们赶紧走吧。”

不等我反应，他危险地笑了笑，凑近我后强制性地捞起我向他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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