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心意初明
夜深露重,月影重重,正是夜半相会的好时候。大约是三更时分,狄仁杰依约去见杜静秋。杜静秋一身紫色衣衫,纯净出尘。狄仁杰也不禁暗叹道,人如其名,温润如水,静默如秋。
其实,杜静秋所求之事也不难,无非是当年丧母的一桩旧事。耿耿于怀多年,杜静秋还是决定和盘托出,狄仁杰思量再三,终是答应。
正事谈完,要谈的便是私事了。也不知是谁先开口,话题便转变到了二人幼时的趣事。不知不觉间,杜静秋仿佛觉得他们的心也靠得更近。
杜静秋已经二十岁了,二十岁,这个年纪,无疑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同龄的小姐妹都已成婚生子,只剩她一人。本来,她已打算将自己的命运交到爷爷与义父的手中。她相信他们的眼光,也曾为自己痛哭过。岂料天意弄人,竟让她再次与狄仁杰相遇,内心澎湃的感情让她煎熬万分。她想开口,却一直没有机会。
狄仁杰:“静秋姐姐,你怎么了?”
狄仁杰压根也不明白眼前少女的满腹愁思,或许,他压根也不想明白。他垂下眼睑,笑容淡淡,心里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婉青。从山寺下的垂眸到感业寺历经磨难的相知,狄仁杰的心里便全是那个倔强不认输的姑娘。
杜静秋:“没什么,只是……怀英,我……”
狄仁杰看了看天色,抿了抿唇,笑着打断了她,狄仁杰:“静秋姐姐,天色已晚,怀英就先回去了。”说罢,拱手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杜静秋仍然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原来,只有我记得小时候的承诺么?原来,你的心早已有了他人?罢了,杜静秋,你还没看明白么?聪颖如他,如何能不明白?不过是为你留下最后一份尊严!
身后的丫鬟纠结再三,还是走上前去劝诫道,路人甲:“小姐,夜深了,咱们回去吧。明日还有绣球招亲会呢!”
杜静秋点了点头,拿出手帕拭泪,又看了看空中的半圆,不由得苦笑,原来,此事当真是古难全啊!
这边人约三更见,房间内的三个女子却是各有所思。童梦瑶依旧是咋咋呼呼,气的跳脚,童梦瑶:“狄小虎,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背着我去见那个杜什么秋!”
李婉柔瘪了瘪嘴,李婉柔:“人家明明叫杜静秋好吧?”
嘴上虽然对狄仁杰不假言辞,心里却也是气愤不已。李婉青倒是不甚在意,看着她们也觉得有些好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童梦瑶以为是狄仁杰回来了,自告奋勇地跑去开门。不一会儿,却又满肚子气地跑回来。李婉青和李婉柔对看了一眼,很是不解。
正准备去开门,却又被童梦瑶阻拦,童梦瑶:“哎呦,婉青姐姐你别去,就让这只骄傲的大公鸡在外面消停消停。”
大公鸡?元芳?李婉柔一听到元芳的名字,就一下子焉了。该不会是来算账的吧?
门外的元芳实在是心焦,原本见开门的是有过节的童梦瑶便有些失落,引得童梦瑶心生不悦,索性将他关在了门外。思量再三,他开始提高音量,王元芳:“在下元芳,求见婉柔姑娘。”
再次听到元芳的声音,李婉柔便知道躲不过去了。她迅速起身,理了理衣服,向门口走去,速度快得令屋内两人乍舌。
这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暂且不提。自次日起,李婉青便敏锐地发现妹妹有了些许不同。比如,刚刚入座时,竟险些弄洒了酒水,这实在是有失水准。她抬头看了一眼王元芳,得到对方的微微一笑,心中有数。有些事,还是说明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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