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有月光,映在窗下,屋里残存的余温,别人家通明的灯火,稍纵即逝。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期待夜晚的降临,大抵只是因为星光的静谧,而在这时沉寂可以被肆意挥涂,天空中显现的唯有孤冷,那寥落的星光来自星河各处,虽不可触及却始终照耀。
而人生一世无非初芒乍现,霓虹千里不敌灯火阑珊。自小憧憬窗外眼花缭乱纸醉金迷,可如今满目砖瓦墙砌高楼林立,窗外的风景始终如一,而窗内的人却或许不再盼望美梦如期,因为梦乡已经给不了他梦想。
时过境迁,如今现实为众人都关上了窗,窗内是闷热的三伏,憋闷的环境让人浮躁,空气稀薄使人开始幻想,炎热的炙烤使得很多人就此退却,因为经受着长久以来的精神麻醉和幻想的催眠,使得众人都成了一个看客,明明根本秉持不了自己对是非观念的立场,却始终咂舌着舞台上的世事人非,就好比在泥泞中曳尾的鲤鱼终究不是莲花,餐桌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充斥其间,目光所及之处如同繁花落尽,恍惚间已是行将就木了。
的确没有人生活在过去,也没有人生活在未来,然而现实是生命占有的唯一形态,现实会给你什么,现实只会给你血淋淋的现实,但是有时候,甚至现实什么都不会给你。
人们在追逐梦想的时候,忘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他们或许从来就没有活过,又或许他们只是每一个人生命中的过客。匆匆流逝的不一定是时间,但时间是一定流逝的。人们总是在活着与死亡,离开与归来之间做着重大的选择,每一个不甘的离去,都是为了最后的归来。可他们沉沦,他们堕落,没有人能填补他们空洞的幻想。有些人总是在时间的作用下,活成了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是时间的错吗?并不是,那是人的错吗?也不是。
就这样他身边的人受不了七月的热风就叫他退却,每天窗里的闷热都令他窒息,绝望逐渐压迫了头顶,可他没觉的自己多有种,就非得做到一站到底不肯服输。
他只是慢慢记起泰戈尔曾说过:“我将一次又一次的死去,来证明生命的无穷无尽。”
默默奋进很苦,推开这道窗子很难,你总是抱怨着生活的不公,自己人生的不如意,你把它归咎于问题本身,可问题的答案本就无路可寻,那些称之为路的无非是踌躇,现在你已经为这次开窗的机会准备了很久,这时间或许很长,五年甚至十二年或许更久,你已经不能再等了。策顽磨钝,哪怕从此刻开始,也会比原地踏步,更接近终点。
余晖尚存,残影飘零,半轮云霞未散,忽如一曲长歌暂停,本是落日楼头将至,却是好似天光大亮,刹那间嫣红了整个窗棂。而后残阳的余光开始散尽,穹顶上卧着一片昏黄。
打开窗,夜晚很近了外面正是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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