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做准备

马球会过后不久，邕王府周围就多了许多外来人。墨兰特地命人盯住邕王妃和嘉成县主母女，上一世诸王叛乱就是从这母女二人害死荣妃的妹妹荣飞燕开始的。

墨兰尚不清楚这件事的细枝末节，只能提早安排人看住了，以防后患。

“当真是天子之家高而奢”，墨兰看着探子在邕王府后门记录的每日剩饭的量不由得感叹道。

光这一日剩下的吃食，就够城外乞丐一个月填饱肚子了。再看邕王妃与嘉成县主每日进出的马车，和母女俩衣着打扮，以及婢女小厮的一应穿戴。

就不难计算出，邕王一家的奢侈了。

而诸王却在这奢靡之下，计划着以葬送满京百姓性命为前提的谋反！

可是皇家的事，又如何是她们这等官员之女可以随意插手的。况且，上一世叛乱之后上位的官家确实也不错。

想到这儿，墨兰甩了甩脑袋，“还是要提醒父亲和哥哥们小心些才是”。

墨兰叫雁回去前头等着，若是盛纮和长柏、长枫回来了，立即来报。

长柏就职翰林院，这几月忙得不可开交。长枫因与孙骅往来了好几封信，对他信中所说的边关风景非常向往，这几日正跟家里闹着别扭，死活都要去边关。盛纮还是和往常一样，算不得清闲，但也没多忙碌。

夜色渐深，父子三人才披着月色赶了回来。原是今日官家留了百官，探讨边关战事。

见墨兰等在内门处，盛纮问道，“墨儿怎么这么晚了，还等在这儿？”。

墨兰道，“我有些事，想与父亲和两位哥哥说”。

盛纮叫人去大娘子处知会一声，四人才往书房走去。墨兰吩咐雁回和雁来在外头候着，又将怀中的账簿拿了出来。

盛纮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猛地合上了账簿，“你...你闲来无事，去记录诸王府的剩饭剩菜做什么？”。

墨兰只得将自己观察到的如实说了一遍，父子三人这才重视起这本账簿。

紧接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细细算了算，若是按照诸王王府的规模和王位的等级，许是剩不下这么多的。但若是，诸王在府中养了门客呢？

先前百官逼迫官家立储，诸王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官家说上一句公道话。在我这小女子看来，便是从那时起，诸王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小火苗了，只待时机”。

还有一事，就是上一世的上元灯会，嘉成县主将荣飞燕掳走的事情。仅凭邕王府那些守卫，想必是做不到在这般热闹的盛会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的。

但这一世的上元灯会还没到，墨兰不能直说。

盛纮犹豫间，长柏和长枫已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若真如此，到时这满京的百姓又当如何”。

天子脚下，不动则已，一动则是尸横遍野。

墨兰想不出个既能保下满京百姓，又不叫诸王怀疑的法子。于是，她只能说，“我已命人在各处购买或是租赁宅院，充做医馆和学府。若无事发生，就当济世。若真叛乱起来，届时，能收留一个是一个吧”。

身为武将的长枫很快道，“怪不得近来突厥烦乱，恐怕也跟此事有关。如此，我还是留在京中做内应罢”。

他很快就想到，若真叛乱起来，他们这等群臣既要保官家，还要借助外力，杀回汴京才是，“父亲，二哥，我们得做两手准备，禹州赵宗全或许是官家最后的底牌”。

离官家更近的长柏也一拍手，“是啊，我这就去找顾廷烨，让他启程去禹州等待时机”。

盛纮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好嘛，你们兄妹几个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还与我这做父亲的商量什么。罢了罢了，我还是明日上奏陛下，把墨儿在各处设立学府和医馆的事报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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