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病人

序章.夜莺颂

06 侧写

“The Question”的笔记中写道：

“夏医生说过，侧写对病人和凶手都相当有用，而他自己丝毫不避讳一些关于本人的问题，包括儿时经历的非法药物实验，高度敏感的神经和幻觉，以及药物带来的精神问题和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和他的收集癖等等。他绝对能引起精神病学家的极大关注，几乎所有常见的精神疾病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而他本人甚至从未有过精神崩溃的现象，几乎已经成了精确的推理机器，这足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与极端理性相对的是他可爱的一面：喜欢吃糖和收集糖纸，嗜睡，但每次不会超过二十分钟。会花上四十分钟给旧怀表上发条并且乐在其中，喜欢午夜之后的雨，尤其喜欢在午夜吃柿霜糖，平常更是咖啡零食不离手。自称是五分之四个无神论者，对结婚之类的事异常鄙夷，但对殉情却有特殊的好感。喜欢收集血液，自称是本能之一：谁不喜欢血呢？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纯粹的素食主义者。他曾经在一次协助查案时割下了一个强奸犯的一小块面部肌肉，事后他回忆说：完全是出于自卫……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喂饱四五只狗呢？不是命运让她沦为狗食，不是宿命让她被大卸八块，更不是神杀了她。都是我们这些人干的，麻木不仁，自甘堕落，以至同类相食……怪不得神明对此无动于衷，因为祂也无能为力。或者说，上帝肯定也很喜欢杀人的感觉，我们都是照着祂的样子做出来的，不是吗？每个人都想过杀人，区别是有的人浑浑噩噩，有的人自己动手。我只能尽医治那些需要治疗的人，但是那天晚上，我发现我无法顾及到所有人，我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吵闹了，真正懂得自救的人太少了。他们大多只会和医生大发牢骚，吵吵嚷嚷……真是奇怪啊……为什么就没几个人关心一下医生呢？难道他们以为人格障碍就能和恶魔相处得很好吗？

长时间的沉默，我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他，他总是故作轻松，实际上呢？在他身上盘踞着的究竟是恶魔还是救世主？我们都不知道。关于夏医生的问题越来越多，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们一起去找到答案。但是那个问题依旧无解，希望他能找到答案，或者说，找到那个能帮助他的人。他是个天生的悲观主义者，不过，他是夏沐风，一切都会有转机，也一定会有转机。故事很长，但终会翻到新的一页。神明从不在我的头顶，祂在我身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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