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为何哭泣

The Vatican, the darkness of the middle ages, the dawning of the new century

时间过的很慢，漫长的让凌雨觉的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中途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就像一种煎熬。

这场派对是他搞砸了，也许他就不应该过来。可是，他也只是想和凯尔在一起，度过十八岁的成人礼而已，他做错了什么？

凌雨自嘲的笑笑，或许，在他失去人类这个身份的时候，就应该断绝和其他人的联系。

可是他做不到。

“现在你满意了？”凌雨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第一次，他是如此的讨厌眼前的男人。

安德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后瞟了凌雨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满不满意的，我只是让大家知道了事实。”

“事实？”凌雨轻哼了一声，别过脑袋:“你们教廷的人果然都一个德行，干事情从来都不经过脑子。”

“那又怎样？”安德显然丝毫不在乎凌雨的讽刺，他自顾自地整理衣服，把十字架放进了上衣口袋:“我们只是负责处理一些困扰，而你们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凌雨深吸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处的灰尘。周围的人群都后退了几步，很显然大家都很害怕他。

好熟悉的场景……凌雨扫视了周围人群一眼，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真是不甘心……有一些事情无论怎么抛弃就是不能遗忘……该死。

“安德牧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凌雨盯着安德的眼睛，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一些躁动。

人们都在窃窃私语，小声的说着什么，时不时还会有几个人偷偷看他一眼，又立刻转移目光。

“当然是杀了你了，你可是被上帝遗弃的怪物。”安德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枪，架在凌雨的额头上。

“知道吗？你今天让我学到了很多。”凌雨脱下外套，那件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他。

他瞬间来到安德的面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不到几厘米。凌雨一把抱住安德的身体，他舔了舔獠牙，狠狠的朝安德的颈间咬去。

在獠牙刺穿动脉的一瞬间，温热的腥甜味瞬间在口里弥漫。

安德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在周围人的一片唏嘘声中，安德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滴在他的衣服上。

凌雨紧紧的咬着安德，不愿放开。在他的眼角处，一滴滴冰冷的泪水滴落下来，他想哭，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最后，凌雨放开了安德。他蹲了下来，不断的擦着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讨厌你……凭什么……你就要来破坏……我们的友谊……”凌雨呜咽起来，泪水止不住的在脸颊边流淌:

“明明……我只是想……和他完成最后的成人礼……然后就不去……干涉他们的生活了……都是你的错……”

凌雨抽泣起来，这让他发现原来自己还是和小孩子一样，受到委屈就会哭泣，他还没有长大。

安德沉默了下来，祛除了诸多魔物的他，第一次看到吸血鬼会因为一件事情哭成这样，而且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吸血鬼流下眼泪。

吸血鬼有感情吗？吸血鬼……会哭吗？

安德的内心动摇了，他一直以为，高傲的吸血鬼是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太多的执念。但凌雨的举动完全不像是吸血鬼，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类。

他犹豫了一下，从口袋中抽出一批丝巾，单膝跪下捧着凌雨的脸，仔细的擦拭着上面的眼泪。凌雨望着安德，血红色的眼睛泪眼朦胧。

“坏人……”他微微露出獠牙，安德意外的觉得眼前的少年竟有点出人意料的可爱。

“今天我不想杀你。”安德收起丝帕，看着凌雨，然后起身朝着周围的人群撒出一种银色的粉末。突然，人群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倒了下来，凌雨也停止了哭泣。

“你做了什么？”凌雨揉着红红的眼睛，委屈巴巴的压低了声音。

“这是一种记忆消除粉，你快点离开吧。”安德抛下一段话，径直走向自己的银色小汽车，打开了车门。

凌雨望着牧师，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无法说出口。最后他抿着嘴，小声的说道:

“谢谢……”

银色的小汽车甩着浓重的灰尘扬长而去，在舒缓的音乐中，安德拿起墨镜，朝着后视镜看了凌雨一样，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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