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苇薰一愣,心中直觉不妙,正奇怪,只听司察总管冷冷道:“是诅咒人的符咒,这几张符咒有诅咒温贵人腹中皇嗣的,有诅咒荣汐公主的,这。。。。竟然还有诅咒皇后娘娘的。。。。”
苏苇薰大惊:“怎会是这种东西?!平儿?你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
平儿却一脸委屈道:“娘娘,这东西可是奴婢按照你的吩咐冒着杀头的罪才弄到的啊!娘娘可不能见事发就推倒奴婢身上啊?”
“胡说!本宫怎么可能去害皇后娘娘和皇嗣?”苏苇薰只觉后背冷汗直冒,指着平儿道:“说!是谁指使你诬陷我的?!”
平儿却跪行到司察总管面前哀求道:“大总管明鉴,平儿一个奴婢,没事去害别宫的主子做什么?于我又有何好处呢?这些都是懿妃娘娘逼奴婢做的,奴婢不敢不从啊!”
苏苇薰正色道:“平儿,定是有人指使你害我?对不对?”
司察总管却冷冷道:“懿妃娘娘稍安勿躁,且先候着,待老奴回了皇上,皇后,此事自有定论。只是此事未果之前,还请娘娘不要出荣禧宫半步!”说完拿着那木盒离开,且带走了人证平儿。
苏苇薰只觉瞬间陷入冰川谷底,身子一软便倒在了榻上。
锦华忧心道:“真没想到竟给人算计到了这一步!那平儿一向机灵又本分,娘娘一向信赖她,她怎会做出这种事呢!”
“呵!机灵本分?”苏苇薰冷笑道:“就像当初咏春殿给苏若伶梳头的小安子一样,恐怕是被人一早就安插进来的钉子罢了!锦华,这种罪名若坐实了,会是何结果?冷宫吗?”
锦华流着泪道:“后宫厌胜本就是大罪,加之皇上又刚刚失去一位皇嗣,这桩桩件件若真的算到小主头上,恐怕。。。。。恐怕被废庶人,赐三尺白绫也说不定啊!”
小翠亦流泪:“如今只盼着,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相信咱们娘娘。”
苏苇薰早已不寄希望在皇帝身上,也许,这正是皇帝想看到的局面也说不定,也许他早就想处置了自己正苦于没有理由吧。
良久,她才无奈一笑道:“许是命?呵!那我等着。”说完,整理下妆容,从容地端坐在榻上。看着窗外冷月如钩,也许,这是最后一个可以看夜空的晚上了吧。
夜里,苏苇薰接到圣旨,她被褫夺封号,废为庶人,发落永巷。
苏苇薰的心,好似瞬间被生生剖了丢在数九寒天的冰雪中一样,又冷又疼。
锦华,小路子,小翠执意要同苏苇薰同去永巷。
苏苇薰:“你们何苦跟着我去受罪?一入永巷,恐再难见天日!”
几人亦是流泪,小路子:“奴才自打入宫后,还从未有哪个主子待奴才这样好过,奴才誓死跟随主子。”
锦华:“求主子允了吧,奴婢在这宫里伺候二十年了,早看透了这宫中人情是非,奴婢愿跟随主子。”
小翠亦抽噎道:“奴婢也要跟着娘娘去。”
当夜,主仆四人便被送去了永巷一处荒废多年的旧宫室中,里面四处皆是蛛网,散发着一股子霉味,管事嬷嬷捂着鼻子皱眉道:“你们每日要将永巷清扫一遍,若是让我看到一片落叶,我这的廷杖可不是吃素的。”
冬日的晨光透过浓云薄雾,苍白且沉重。红瓦上早结了一串串冰溜子,尖尖的齐整整的一排,通透如玉,莹莹生光。
才起身,便听到外院叽叽喳喳人声鼎沸的,苏苇薰忙起身穿好衣裳一边出去瞧。
可还没走出门,就见温贵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苏庶人也太懒惰了吧!”
温贵人神色骄矜,自打依附皇后之后,渐得宠遇,气色也极好,一双细长的眼睛以黛勾勒眼梢,更显风姿凌人。一身新制的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华贵无比。头上的赤金镶宝鹿鹤同春金簪是皇帝赏的,几乎日日戴着以示恩宠。
苏苇薰只觉来者不善,上前依礼下拜:“温贵人万福金安。”
温贵人没有叫她起来,而是起身绕着房中踱了一圈儿:“若不是我说好话,皇上早打发你们去冷宫了!
可是你呢?哼!苏苇薰,你可知罪?”
苏苇薰:“此刻嫔妾有没有罪,自然是贵人说了算。”
温贵人摆弄着手中的手炉,长长的护甲轻轻敲打着手炉盖上镶嵌的玛瑙叮咚作响,脸上虽带着笑意,眼中却透着凌厉而阴冷的光,像把锋刃的小刀在苏苇薰脸上刮来刮去,又阴阴一笑,对左右宫人使了个眼色:“你们都下去!我跟苏庶人有几句体己话儿想说说。”
“是,”宫人们皆应声退下。
温贵人凑近她耳边低声道:“皇后娘娘她……想要你的命!苏姐姐万要当心啊!”
画世浮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