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真的会保佑我这种人吗?
陈徒风一边做着花灯,一边陷入沉思。
客观来说,他才是雁嫱和乾崇之间的第三者。他太贪心,总想着要一生一世,可是,要是最初这份爱情就是错误的。
那神明还会保佑吗?
“怎么了?”雁嫱看陈徒风拿着浆糊发呆,浆糊都要掉在手上了,连忙出声提醒。
“嗯。”
“你‘嗯’什么呀。”雁嫱来到陈徒风身边,“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浆糊不会用啊。”
“没事没事,姐姐教你。”
雁嫱直接握住陈徒风的手,二人两手重叠,在绸缎上画下属于他们二人的山川浩荡。
雁嫱一边教陈徒风画,一边在陈徒风耳边低语。
“你看,我就说制作麻烦吧。只有像我这样聪明的人才能做好。榆木脑袋的小道士就不行了吧?”
“嗯。”陈徒风耳根微红,“我就喜欢聪明的。”
爆竹声恰好响起,淹没少年好不容易说出的“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雁嫱大喊。
“我说烟花真好看!”陈徒风喊回。
此时此刻,少年的勇气随着烟花消失在风里。
以绸缎为面,以翠竹为骨,一盏具有风骨的莲花灯就此完成。
雁嫱和陈徒风共同将它轻轻放在水里,一推,莲花灯携着二人埋藏心底的心事顺水漂流。
“世人皆爱牡丹,其实我更爱莲花。”雁嫱眉眼间透出一股子凉薄,轻声说道。
“怎么说?”陈徒风回眸,映入眼帘的是雁嫱那张光影交错的脸,一众花灯的微光打在雁嫱脸上,洒下一片斑驳。
此刻,她是光与夜,善与恶的矛盾结合。
“牡丹永远承载太多期望,权力,欲望,每一样都是她之所以雍容华贵的资本。她失去的,是自由,是清白。”雁嫱深情解释,神情像是在说自己。
“可荷花不同,”雁嫱与陈徒风直视,脸上带有笑意,“荷花就像你一样,是救赎,是洁白,是自由自在。”
“所以,你这朵小荷花可千万别被这吃人的世间染坏。”
陈徒风有些同情她。他她突然明白雁嫱为什么会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因为他看起来清白,像极了最初的她,那个天真快乐的雁府大小姐。
与其说她保护自己,不如说她在寻找自己最初的影子。
可是啊,姐姐,荷花不也只是看上去纯洁吗?
它根茎的淤泥,那些骨子里就带有的丑陋与罪恶,是一辈子都洗不清的阴影。
所以,这样真实的我,姐姐还会喜欢吗?
树荫茂密处,露出一角绀紫色衣袍,正在偷看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个孙悟空的糖人。
男人身后一个玄色少年,趁男人不备,一口要掉孙悟空大半个身子,只剩下空空荡荡的筋斗云。
“你干什么?”男人怒目圆睁。
少年害怕地后退几步,“我帮你分担分担,你再不吃,糖人都化了。”
男人嫌弃地看看少年,又看看糖人,将糖人直接丢给少年。
“你吃吧,我不要了。”
少年又一口吞掉整个筋斗云,舔舔嘴唇。
“还蛮好吃的。”
男人撇下男孩,快步走去。
男孩紧随其后,二人身影浸在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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