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华一行人别了郭家,缓缓停停。往湖北境内去。
这一日将入信阳,未出阜阳,萧正下了马车,望向谢桥方向,老泪纵横呜咽道:此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方可回,人都道,人老落叶归根去,我却迫向他乡行!说完已泣不成声。一众人无不落泪,萧骏华更是跪在萧正前。抱着腿呜咽道:孩儿不孝,令父亲已出花甲之年,却要受这车马劳顿之罪,背井离乡之苦。
一行人好一阵悲伤,方才继续赶路,一路上见乞讨者无数,初始遇见,萧正总予了些,后廉江道:东家心善,我本不该多言,只是此去湖北,能否落住了脚,还未可知,如今兵荒马乱,行乞者如过江之卿,东家还是收了善念为好。萧正听后道:多谢贤弟劝导,我却忘了,你我如今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唉……
又行了十日,终到了汉口,到得骏华姑姑家,两家人相见自是欢喜,萧家姑父,欧阳杰与萧正私交甚好,对萧骏华亦视如己出。
欧阳杰听闻萧家遭此便故。怒道:岂有此理,那谢家不过是一地头蛇,真不知天高地厚,明日我便修书一封,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萧骏华:姑父不必了,那谢家父子已被我杀了,这话说的风轻云淡,萧正夫妇听的却如经轰雷,忙道:华儿说的什么痴话,自出了家门,一行人寸步未离,你何时杀了人?
萧骏便将始末说了一遍,萧正起身便要打去,却听欧阳杰大笑道,贤侄有仇必报,实乃大丈夫,如今乱世,贤侄胆大心细,以后必成大器!
欧阳杰又道:只是这湖北亦属段祺瑞辖区,华儿需寻的一良处。方不怕官府拿人。
萧正道:如今这兵荒马乱,哪有什么良处?欧阳杰道:离此地不远,便是湖北陆军学兵营,贤侄可愿去?
萧骏华问道:姑父说的学兵营可否写信?
那是自然,此乃军事学校,又不是监狱,怎会不能写信。贤侄怎会有此问?
萧正便将萧骏华与郭妍雨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了欧阳杰夫妇。
欧阳杰道:看不出贤侄还是个痴情郎,可依我看来,你和郭姑娘还是晚点成婚,一来你们年龄尚小,二来你需知,如今这世道,若不谋得一官半职,莫说养家糊口,连这性命都如蝼蚁。那谢家不过一镇上土财主,与县府有些交情,便可让你两家背井离乡,弃家弃业。
萧骏华沉思了一会道:姑父说的对,我以前只知儿女情长。却从未想过这些,此后定当洗心革面,不负姑父教诲!
欧阳杰道:那陆军学兵营,我领你去不难,可考不考的进去,还要靠你自己。萧骏华道:姑父放心,华儿定不负所望
这一年,16岁的萧骏华考入了。武汉陆军学兵营。其父一行人也租的一地,操持起了旧行当,倒也安好。
只是萧骏华自离了郭妍雨后,没一日不想,无一时不思。定了住处便写了书信,除去告知自己考入学兵营一事,言里言外全是思念之情,想念之语。
如此过了一月,这日收的回信,真是心花怒放。又见那娟秀字体,一句一个萧郎,却是一回哭。一回笑,活脱脱一个半痴半颠的人儿。
回信除却哭诉想思之苦,又说进的学兵营,方知天下之大,如今军阀割据之害,是以前从不知道的。
如此过了将六个月,一日回家,子山道:公子你姑父让我喊你速去。萧骏华问道:可知所谓何事?子山回我却不知。便匆忙去见欧阳杰,进了屋见得一人,浓眉大眼。器宇不凡。
欧阳杰指着萧骏华对那人道:何贤侄这便是我家侄儿,姓萧名骏华字子渝
那人道:今日我去学兵营,几位教官首推便是你家这贤侄
萧骏华此时方知,这人便是黄埔军校总教官,亦是黄埔军校校旗设计者何应钦
两人互道了年龄,那何应钦也只比萧骏华大了8岁,姑父欧阳杰年轻时经商入贵州兴义时,机缘巧合与其父脾气相投,后何家落难时又倾其囊中,交情深厚自不用说。
何应钦对欧阳杰道:即是伯父贤侄又有学兵营教官推荐,萧兄弟入选黄埔军校之事,此时便可定了,不知子渝贤弟意向如何?
萧骏华道:何长官抬爱,子渝不胜感激,鄙人乃一介布衣,实不敢。与何长官以兄弟之称。
何应钦道:你姑父待我如子,你即是伯父贤侄,我见你也一见如故,今后便以兄弟相称,贤弟莫要再说。
又道黄埔军校远在广州,此一去怕是一年半载,不可回乡。你回去与家人商量商量。若定了去,下月初便与学兵营另外两人,一同前去。
萧骏华回去将事情告知父母,萧正道:听你姑父说,那黄埔军校乃孙先生一手创建,我儿此去,定当鱼跃龙门,前途不可限量
萧骏华却道,父亲年老,儿若去了,怕一年半载,不得回家。萧正道:为父如今硬郎康健,又有廉江三父子照顾,华儿尽管去,莫要误了前程。
萧骏华又去信告知了郭妍雨,月末收得两封书信,一封是郭妍雨。一封是郭启白写予萧正的
郭启白自是愿自己姑爷有个好前程,信中全是喜爱之语。
郭妍雨信中道:萧郎见字如面,而今已是数月不见,萧郎可是高了?胖了还是瘦了,可有日日想我,可知我每日无一刻不想你,最近梦里总是相见,醒来却知是梦!萧郎告知我去黄埔军校之事,家父姐姐知道后都不胜欣喜,唯我担心萧郎他日。高管得做,负了我。但我又知萧郎非负心之人,家父,姐姐也开导我,说你我年幼,婚事缓缓也是好事,萧郎逢此良机,切莫错过,萧郎若是恋我。念我三年两载我也侯得,十年八载我也等得,就此停笔,盼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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