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个不停,天渐渐黑透。
眼看今日是赶不了路,要在庙内过夜,钟期吩咐冬临和另两个仆人去马车内取过夜要用的东西。
柳诗韵听到,也说要去马车上取她的东西。
钟离本想说要冬临他们替她取来便是,但又一想,柳诗韵是姑娘家,兴许有些贴身物件不便冬临这些男子拿,就没开口。
四人去马车上取东西时,庙内就只剩下钟期丶钟离以及祁大夫三人。
“大哥,在这里过夜会不会遇到狼啊?”钟离从未在野外过夜,好奇地问。
“不会,别怕。”钟期伸手揽住钟离。
“有大哥在,我才不怕。”钟离将头靠在钟期颈窝。
坐在火堆对面的祁大夫见此情景,不由感叹,“钟大公子与小少爷感情真好,真是羡煞旁人。”
钟离笑着回应,“对啊,大哥可疼我了。”
“小少爷是福泽深厚之人,人见人爱。”祁大夫夸赞道。
钟离笑得两眼弯弯,“多谢祁大夫。那大哥呢?”
祁大夫愣了下,说道,“钟大公子,大公子...”
“子瑜,别为难祁大夫了。”钟期唇角勾起,为祁大夫解围。
他早就察觉出祁大夫对他和对钟离的态度有所不同,甚至连称呼都不一样。一个客气的称‘钟大公子’,而另一个则尊称为‘小少爷’。
这其中原由,他猜测大约是因为祁大夫的主人彭城王世子韩衍。
钟离这会儿也后知后觉他刚刚的话有些不妥,哪有追着人要夸奖的。
“祁大夫,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夸大哥。没事,我替你夸。”钟离打起圆场,“大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聪慧过人,还...”
“好了,子瑜,莫要再夸了,你这般夸下去,只怕要把毕生所学的好词都用在我身上。”钟期笑着打断钟离的话。
钟离瞪大圆润的眼眸仰头望钟期,“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小少爷当真是天真烂漫。”祁大夫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钟期也笑跟着笑了起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趣事?”柳诗韵回来,见到眼前景象,不由浅笑着问道。
“他们笑话我呢。”钟离撇了撇嘴。
“哪里是笑话你,祁大夫可是在夸你。”钟期说道。
钟离心想‘天真烂漫’分明就是说他呆呢,但他没说出口,毕竟他也没真正生气,更何况祁大夫不是家人,他还是吸取教训,莫要太随意的好。
所以,钟离没应声钟期的话,转移话题道,“柳老板,你不是去马车上取东西了么,怎么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回小少爷,我只是去加了件衣裳。”柳诗韵说道。
“哦。”钟离点头,心想也对,这里就柳诗韵一个姑娘家,她总不能当着几个男子更衣,只能在马车上了。
但就在钟离点头时,钟期却是眸色微微一动,他清楚的记得柳诗韵取东西之前身上穿的衣裳样式,这会儿并未觉得有什么变化,倒是腰间,仿佛藏了什么东西,看起来微微突兀。
由于这次回雍城是轻车简装,所以带的只是以备不时之需的东西,生活物件并不齐全。
冬临和另两个仆人几乎是把马车里能用上过夜的东西全抱进庙内。
就这样,钟离只得了个用厚毯子和他的披风叠加起来做成的被子。
而垫在身下的东西,是一些茅草上隔着钟期丶冬临的衣裳。
“子瑜,今夜只能将就一夜,待明日雨停了,我们去最近的客栈好好休息。”钟期心疼的望着缩在毛毯里的钟离。
钟离从毛毯里伸出手,握住钟期的大手,“大哥,我已经是咱们当中最好的了。你连可以躺下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冬临他们,还有柳老板,一个姑娘家也是得坐着一夜,我...”
“你就不要操心别别人,好好睡觉。”钟期打断钟离的话,生怕钟离逞能要让出地方给柳诗韵。
倒不是钟期不懂怜香惜玉,而是他这几日相处下来,隐隐觉得柳诗韵绝非一般会武的女子。
甚至他有些怀疑,为何韩衍要柳诗韵护送钟离。
而这夜,钟期的怀疑得到验证。
大约是午夜丑时,钟期警觉的睁开眼睛,随即听到庙外传来轻微的异常动静。
他下意识轻轻取出袖中的常备的匕首,正欲起身,却见不远处的柳诗韵已经站起身,手中拿着一个在黑夜中泛着轻微光芒的细长物件。
很快,柳诗韵也发现钟期醒来,她没有任何声响的走到钟期身边,半蹲下。
“钟大公子,你在此守着小少爷就好,我去看看。”
柳诗韵的声音很小,几乎是没有声音,但钟期却听得清清楚楚。
钟期自问做不到柳诗韵这种有声似无声的低语,于是只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柳诗韵起身时,钟期看清了柳诗韵手中的散发光芒的细长物件,是一把长剑。
这一刻,钟期总算是知道柳诗韵之前腰间藏得东西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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