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夜里,韩衍告诉钟离要把他的小厮冬临招来。
竖日一早,钟离醒来半坐起身,伸手拉开床边的纱幔,就见到守在纱幔外泪眼汪汪的冬临。
突然见到冬临,钟离还有些懵然。
直到冬临哽咽地唤道,“少爷,您醒了。”
“冬临,你来啦!”钟离这才反应过来,欣喜地要从床上下来。
冬临立刻伸手去扶钟离。
待钟离穿好鞋下到地面上,急忙问道,“你几时来的?怎么过来的?”
“回少爷,我卯时走到,来到这宅子只用了大半个时辰。是韩公子派了马车去接的我。”
“原来这里儿离咱们钟宅不远啊。”钟离恍然大悟。
他自来到这儿连屋门都没出过,更别提宅子大门。所以压根不清楚这座宅子地处何方,只知道这里不是彭城王府。
“是,韩公子这宅子地脚不偏,闹中有静,附近都是皇城的达官贵人居住的地儿。”冬临说道。
他已从韩衍那里知晓钟离病的严重,连房门都不能出。所以特意给钟离介绍了一番。
钟离点了点头,“韩衍都没告诉我这些。”
“韩公子怕是只顾着担忧少爷您的身子,忘了与您说这些。”冬临说话时,眼睛上下仔仔细细打量钟离,好半晌,带着哭腔道,“少爷您廋了好些。”
“我病了好些时日,怎能不廋。”钟离无所谓道。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找我,少爷也不会夜里受了寒,也不会犯了宵禁被抓了起来。”冬临边说边哭了起来。
“哎呀,不怪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钟离安慰道。
冬临依旧痛哭流涕,“少爷从没遭过等罪,要是让大少爷知道,得心疼死了。”
“等大哥知道,我病都好全了,他也就没那么心疼了。”钟离说话间,伸手取了帕子递给冬临,“别哭了,快嚓擦,我把你叫来可不是听你哭的。”
“是,是,小的不哭了,小的是来照顾少爷的。”冬临没接钟离的帕子,用袖子胡乱的抹干眼泪。
钟离收回帕子,心想,冬临不用也好,这可是从韩衍那拿来的,真要给冬临用心里还有几分不舍呢。
“少爷,韩公子嘱咐我要好好看着您,不许您吹了风,也不许您不好好吃饭。”冬临擦干眼泪,急忙说起今早韩衍临出门时对他吩咐的话。
“知道了,他昨日就同我说过的。”钟离撇了撇嘴,心里吐槽起韩衍,居然这般不信任自己,还要同冬临再叮嘱一遍。
冬临看出自家少爷不高兴来,立刻说道,“韩公子说少爷不喜他安排的人,所以连带着食欲也不佳,特意交代我好好伺候少爷用膳。”
“我哪里是不喜,分明是他们不喜欢我。”钟离抱怨道。
“他们是不是狗眼看人低,欺负少爷了?”冬临急忙问。
钟离摇头,“你想哪去了,他们怎么敢,只是...他们什么都不同我说,像是极怕我似的,生分的很。”
“是不是彭城王府规矩严,下人都不似咱府上那般敢多说话?”冬临猜测道。
“或许吧。”钟离懒得去猜这些。
“少爷,我这不是来了么,有我在,少爷就无需理会他们。”冬临接着说。
“嗯,还好你来了。”钟离点头。
又说了几句话,冬临便开始熟练的伺候钟离洗漱,接着又伺候钟离用早膳。
待用过早膳后,没多久,门外就传来青峰的声音,“小少爷,药熬好了。”
冬临应声走到屋门外,上下打量了青峰一番,才从青峰接过手中的药,转身进屋,将汤药端到坐在软榻上的钟离面前。
钟离闻到冲鼻的苦涩汤药味儿,不禁皱了皱眉。
“少爷,良药苦口。”冬临劝道。
钟离不情不愿地接过汤药,憋住气一口闷了。
冬临见状,忙拿出早就备好的糖递给钟离。
钟离快速将一颗糖塞进嘴里,刚尝到甜味儿,就怔了一下后,问道,“这是...甘饴铺的糖?”
“是的,少爷真聪明。”冬临夸道。
“是谁寄来的?”钟离问。
“是大少爷。韩公子把我从龚政王府救出来的第二天,暨城就来了大少爷的信,和信一起来的就有一盒子雍城甘饴铺的糖。”
钟离听完鼻尖一酸,“我之前只在大哥面前说过一次想家里甘饴铺的糖了,没想到他就让人从雍城寄来了。”
“大少爷一直都是事事挂心少爷。”冬临说,“信我也带来了,少爷要现在看么?”
钟离点头,“给我吧。”
冬临从怀中取出信,递到钟离手中。
钟离打开信,将信读了一遍,随即又还给冬临,“收起来吧。”
“少爷,大少爷信里说了什么?”冬临问。
“就说要晚一段时间回邺城,要我不要在邺城乱逛,不要去林府寻人,一切等他回来再说。”钟离说。
“大少爷没说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吗?”
钟离摇头,“没有。”可他已经从韩衍那里知道了。
大概是大哥钟期担心他知道原因会不管不顾去暨城,所以在信中没提起暨城库房失火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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