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在前头以命相博,血流成河。而真正的统治者、官僚、朝政却在纸醉金迷,歌舞升平。我纵使抵了一支硝烟军队,结果呢,反被狗咬。”
许是霍七姑娘在边上,又或者茶盏被霍七姑娘捂着了,沈仲城再无顺手可以摔得东西,索性抬手抽掉额前的扣子,松了领口呼吸。
霍七姑娘只静静听着他倾吐这些,他身边除了李副官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他还能找谁说去。
如此,打心底便又对这个沈仲城有了轻微的改观。霍七姑娘发现,沈仲城这个人,你越了解便越喜欢,越欣赏。
“我倒有个想法,你可要听一听?”
沈仲城一把将霍七姑娘揽进怀里,任她坐在膝上。
“军师有何好主意,不妨说来一试。”
霍七姑娘被他这唱戏的说辞逗的眉眼撇了八字,唇角却是勾起了笑意。
“假借他人之手。五方口的傅家,如今的持家人傅六叔把原先的家主傅老板的头颅砍了,却使了个障眼法,把这桩祸事却赖到我头上。可月黑风高夜的,谁也没瞧见,我也无法说清。如此,我们雄姿英发的沈司令可有想法了?”
沈仲城抬手捏了捏霍七姑娘的鼻尖,果然还是女儿家,自幼行事势必磊落,虽知晓移花接木的事儿,却是不屑于操持的,可如今,对待这些惫癞不过的人,如此也未必不失为一个法子。
“秤砣如今在四九城里里外外认识了不少人,可以让他试一试。”
霍七姑娘眼底生了喜色,说来到了沈公馆这些日子,还不怎么见上秤砣,又因为前些日子被各种思虑繁琐也就没顾及上,不曾想他倒是混出了一片天地。
沈仲城把玩着霍七姑娘手腕上的玉镯,恍然又想起一人。
“还有一个人选,麒麟戏院的雁老板。”
“雁二爷?”
霍七姑娘下意识呼疑。
沈仲城亦是挑了眉。
“你认识他?”
“何止认...他与。”
他与秦九郎还有一段故事呢,诚然这些都是后话了,霍七姑娘亦不再提。
这便是让沈仲城生了担忧的心思,恐怕正如李副官所言,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不成,得先把这唱戏的给收拾了。
于是,这便难得的在某个夜晚,各家夫人小姐跟着家主到沈公馆拜年送礼。女眷们多在大厅闲谈,家主们便都都二楼的会客厅高谈论阔。沈仲城遂借机从后院出去,自行开了一辆黑色的西洋轿车往麒麟戏院开去。
车子停在胡同口,绕着远道进了麒麟戏楼的后台。
打门帘入了内,便瞧见雁老板正在对镜勾眉。
沈仲城还喘着气,也不容休息便开门见山。
“徽州城姓霍的,你可认识。”
雁老板也不起身迎他,依旧安安静静画着脸谱,只听这么一句,下意识回了他。
“姓霍的多了去了,我...慢着,徽州城姓霍的。”
可不就是那小小年纪就做了家主位置的霍七姑娘。
“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霍七姑娘?”
沈仲城解了腰带折了三回顺手仍在雁老板的化妆桌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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