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徽州城这边,霍府安静的可怕,竟是连马吊声也听不见。...
次日,别说马吊声了,门口守卫的伙计都了无踪影,整个霍府,一夜之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徽州城下了三天三夜的雪,霍府门前的雪能堆的一尺厚,可依旧没人清扫。夜里,满街灯火,唯有霍府黑暗无边。徽州城的百姓便也传出了诸多传闻,说是霍府被傅府吞噬了,或是整家迁徙了,又或成仙了,诸多离谱的言论在徽州大街传开,百姓们也都绕着霍府走。唯独,顾三爷和秦九朗不曾忌讳。
“三爷,七姑娘她?”
顾三爷摇了摇头。
“我也一概不知,说起来倒是有趣的,同她这些日子,我竟从不知道她背着我安排了多少事。”
秦九朗拍了拍顾三爷的肩头,霍七姑娘行事打小就是如此,别的女儿家喜欢花花粉粉的,她也喜欢,可她就是要比其他人的更为独特,绝不落俗。
“其他女儿家都是捏针拿线的,你再看看咱们的七姑娘。三爷,只可惜你瞧上的不是一般的女子。”
顾三爷轻笑。
“她若一般了,我还瞧不上了。”
秦九朗摇摇脑袋,委实不想参与情爱之事,他与雁老板,如此都还是难事,哪有功夫顾他人,早已自顾不暇了。
“那如今,你们?”
“随她去吧,终究我是要守着顾府的,她也要护着霍府,我们,看老天爷的缘分罢。”
秦九朗负手,和他再次踏入霍府,竟已生了灰。
只听顾三爷道。
“她最是爱干净的,若她知道屋里成了这模样,想必又要掀桌子骂人了。”
顾三爷只想着霍七姑娘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便觉着有趣,只是不知,此生还能否再见。
秦九朗亦是略有感伤,上一回还有好茶伺候,如今,只是空荡荡的。
“那会子,还想捉弄你俩,却不曾想,你俩压根不给我这个机会。”
顾三爷挑眉,抬手点了点秦九朗的额头。
“别说我了,你和你那兔儿...不是,雁老板,如今怎样了?”
说来顾三爷也不明白这情爱一事,竟必杀戮纷争还要繁杂。
秦九朗笑道。
“四九城的雪要大一些,我送他回去了。他师父惦记着他,我知道他也是个孝顺的人,只是因为我的缘故,如今我放手送他,反倒体面些。”
如此,二人便都落了单,提着壶小酒在霍府的院子内便畅饮了起来。
这一举动更是让霍府又添了许多传闻,什么霍七姑娘回魂思府之说便又在徽州城传开。
落雪白头,七姑娘,日后同你白头的人想必比我还要欢喜于你,疼爱于你。
顾三爷背身掩下诸多情绪,终究是一摆手,别去所有,怀里安枕着九寸金,便又是那笑看风月的顾三爷。
而七姑娘这处,被沈仲城以掌敲起颈侧至昏厥后,再醒来便已不在那九重天内。
松软的床榻,精致的床罩,睁眼时,西式的雕花壁纸正映衬着屋顶上悬着的七彩琉璃灯。
“醒了?”
沈仲城拿着报纸,此时的他,不再是身着戎装,反倒时一袭深蓝色长袍,若非见过他戎装的模样,定不会想到他时一位军人。
“这是哪儿?”
霍七姑娘揉着昏沉的脑袋,苍白的脸色不见血气。
沈仲城放下报纸,走到床边坐下,端着柜子上用白瓷碗呈着的红枣银耳汤。
“四九城。趁热乎,把这汤喝了。”
沈仲城捏着勺子正喂至霍七姑娘嘴边,却被霍七姑娘抬手挡了去。
“我怎么在这儿?”
霍七姑娘昏睡了许久,实在想不起来昏睡前的事情,只依稀记得瞧见了一本霍氏族谱后,便再也想不起来了。
沈仲城好歹是个司令,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触碰到了机关,喷出的气雾带着迷魂的玩意儿,幸亏李副官找到了我俩,否则,我也得陪你睡在里头。”
七姑娘拧眉,实在觉得这一路过于巧合,原先因为路途疲劳而无神思虑,如今,既然已经在这里有了个修养的地儿,倒是该整理整理这一路碰到的事情。
“谢沈司令搭救,我想休息了。”
霍七姑娘下了逐客令。
可沈仲城却仿佛没读懂其中的意思一般,重新舀了一勺子的红枣银耳汤喂在七姑娘嘴边。
“你先把这碗汤喝了。”
霍七姑娘拧着眉,抬手欲夺过瓷碗自力更生,可沈仲城却不让,硬是自个儿给她吹抚暖气,再一勺勺地喂她。三俩口过后,霍七姑娘实在没有胃口,偏了头,拧眉厉声。
“沈司令好意。”
沈仲城同样也皱着眉头。
“吃这么少,猫儿似的。”
霍七姑娘将后脑勺枕在床架上,若非受他搭救,这瓷碗早就该招呼在他身上了。
“沈司令如此清闲,不妨去帮我添置几身衣物?”
沈仲城眉峰一挑,这倒是应该的,他府中还从未接待过女子,这女儿家的东西是该踢好好添置一番。
“那你便好生歇着,有事叫周妈上来。”
霍七姑娘连头也不想点,背过身权当作谢礼了。
那沈仲城也不计较,笑了笑,倒是一阵欢快的步子迈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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