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从佟世南袖中飞出,佛光笼罩在他身上。佟世南紧闭双眼,双手抱头,看上去痛苦不堪。
一道道黑气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在他身体周边环绕,伴随着一声哀嚎,一个硕大的紫黑色妖物从佟世南口中涌了出来。
在梵音石中的潘安看到这,哀叹一声。
潘安:哎,都说了别叫你玩这么大,不听老人言,吃亏了吧?
没一会,佟世南趴在了地上,文殊林也恢复了平静。
过了许久,他睁开眼,伸出手看了看,确认自己还活着,两行生泪如决堤一般夺眶而出。
佟世南:红豆啊,哥对不住你啊!
看到佟世南苏醒,精灵们纷纷参拜,把他尊为长老。而他却对面前的一切置若罔闻,踉跄的起身后来到了死人堆,找出了早就没有了气息的红豆,他抱着这具已经发冷的身体,紧紧抱着,一言不发,任凭泪水落在红豆的发间。
黑云长老:我没能保护好文殊林,没能保护好红豆还有你姐姐,都是我的责任,别再哭了,孩子。你现在是文殊林的长老,以后你就可以带领大家重建文殊林了,要坚强。
佟世南:我吗?我凭什么?
黑云长老:因为你救了我们大家。
佟世南:红豆死了,这足以说明我什么也保护不了,就如同你当初没办法保护姐姐一样。
在舍利子带走心魔的一瞬间,佟世南似乎也和内心的挣扎和解了,他开始理解黑云长老当初让姐姐出嫁的无奈,还有文殊林遭到强大敌人攻击时的悲痛。
黑云长老:是啊,一个所谓长老的虚名不过是过眼云烟,太苍白也太无力,但是天命所在,你也不必推诿了,世南。
佟世南:黑云,你还不明白吗?想保护大家,一个长老是不够的,我要做的还有更多。
黑云长老:比如?
佟世南:去景国,去外面看看,争取以后都不打仗了,那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大家。
黑云长老:不打仗?怎么可能呢?
佟世南:有可能,只要我还活着,就有可能。
佟世南:对了,我那首七言,给红豆当墓碑吧。
说罢,他双手将红豆托给了黑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文殊林,此时天已经破晓。
再来说另一头,魏咸诈败蛊惑援军驻留在了恒河一带,而起义军则集结主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打了簟京。本来得知援军和起义军交手,郑耳放心的安坐金楠阁,可转瞬间就兵临城下,完全来不及反应。
长生国的生力军随着几场败仗已经消耗殆尽,临时组织的民兵在魏咸的眼里如同蚍蜉苍洱,不值一提。就这样,看似固若金汤的簟京城顷刻间土崩瓦解。
簟京仅有的法师出城迎敌,魏咸虽然被高象钧打伤,但是攻城一战却身先士卒,他施展长风咒登上城墙,手挪生火,脚踏成雷。三下五除二就送全部法师归了西。
正是佟世南、邓韬去往文殊林的第二天清晨,金楠阁就已经布满了起义军的将士。高象钧闻讯赶来,但是已经晚了,城墙完好,援军是不可能攻的下来的。
而在金楠阁内,郑耳颤抖着,看着魏咸一步步走上玉阶。一个是久居深宫养尊处优的南公;一个是久经沙场,已经鬓髯斑白的长生王。两人相见,自不必说的分外眼红。
魏咸:我的父亲,母亲都饿死了。他们死的前一天,口粮被官兵生生抢走,送去了景国。你说你这个家是怎么当的?能让老百姓都饿死?
郑耳:你...你不是被高象钧打败了吗?怎么还来啊。
魏咸:只要这个国家还有人吃不上饭,你就是叫来一百个高象钧也没用,我魏咸照样能杀进你的宫殿,取你人头。
郑耳:你不能杀我。杀了我,断了景国的财路,他们不会饶了你。
此时此刻,魏咸穿着战甲,挎着宝剑,一只脚踏在郑耳的宝座之上,两个人的眼睛不过咫尺之隔。
魏咸猛的起身,不禁大骂道。
魏咸: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你知道因为给景国进贡,你的国家每年要饿死多少人吗?!大言不惭的说景国人会保护你,你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看门狗罢了!
郑耳:你好大的胆子!
郑耳一边说一边抖,魏咸看他冥顽不灵,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随后他下令焚烧金楠阁,杀掉所有宫中之人。
此间,跑出去的也不在少数,魏咸并不想赶尽杀绝,他觉得宫女和宦官也是无辜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跟随宦官出逃的还有长生国的世子、世子妃以及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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