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涂山氏

这天老木去买菜了，串子去送药了，甜儿在屋子里学着给串子做衣服

没有病人，小六趴在案上睡觉，一觉醒来，依旧没有病人。小六拍拍自己的头，觉得不能再这么发霉下去，得找点事情

梵天走啊六哥，去石先生那儿听会儿书吧

玟小六：（拍拍手）行 走

二人走到说书地，远远的梵天就看见坐在门边的玱玹，变换出斗笠戴上

轩：六哥！小天！这儿！

玟小六：诶！

轩给他们二人拿了一小碟子白果，小六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剥着白果、喝着酒。这才看到对面的角落里坐着一位衣衫精致的公子，身姿清华、举止端仪，令人一看就心生敬意

轩：叶十七 不认识了？

轩在一旁一边嗑瓜子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六闻言挑挑眉，立即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剥白果吃

梵天边磕果子边说

梵天果然人靠衣装，这换身衣服立马感觉不一样了

这时十七走过来，站到小六身旁，把一碟子剥好的白果放在小六面前

轩：坐 十七

然而十七并没有听轩的话坐下，定定的看着小六。直到小六挑了他剥好的白果吃才如释负重地笑出来，顺势坐到小六身边

梵天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不禁笑笑

清水灵石：这混元大陆除了西炎、辰荣、皓翎这三大王族，还有四世家，赤水氏、西陵氏、涂山氏、鬼方氏，除了四世家，中原还有六大氏，六大氏之下还有一些中小世家，南边的金天氏、北边的防风氏……不过都不如四世家，那是能和王族抗衡的大家族

清水灵石：涂山氏居于青丘，从上古至今，世代经商，生意遍布大荒，钱多得都不把钱当钱，据说连西炎和辰荣的国君都曾向他们借过钱，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清水灵石：听说这涂山氏的二公子如今就在咱们清水镇

清水灵石：说起来这涂山二公子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涂山家这一辈嫡系就两个儿子，同父同母的双生兄弟，可据说这二公子手段很是厉害，从小就把那大公子压得死死的，家族里的一切都是他做主

听到这里，梵天注意到涂山璟紧紧握住拳头，似是不赞同那清水灵石说的话

清水灵石：这位涂山二公子，传闻人长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言谈风雅有趣，被称为青丘公子，不知道多少世家大族的小姐想嫁他。涂山夫人左挑右选，才定下防风氏的小姐。听说防风氏的小姐从小跟着父兄四处游历，大方能干，生得如花骨朵子一般娇美，还射得一手好箭

小六听到这里，要去拿剥好的白果的手顿住，又拿起把玩，并不吃

清水灵石：可那涂山大公子却是可怜，娶的妻子只是家里的一个婢女，完全上不了台面

清水灵石：十年前，涂山氏打算给二公子和防风小姐举行婚礼，喜帖都已送出，可婚礼前，涂山二公子突然得了重病，婚礼取消。这些年来，涂山二公子一直闭关养伤，不见踪影，家族里的生意都是大公子出面打理

梵天（心想）婚礼前突然重病？倒是有意思，这涂山大公子怕是根本没想到涂山璟能活着吧

清水灵石：那防风小姐也是个烈性的，家里人想要退婚，她居然穿上嫁衣，跑去了青丘，和涂山太夫人说‘生在涂山府，死葬涂山坟’，把太夫人感动得直擦眼泪。这些年防风小姐一直住在涂山府，帮着太夫人打理家事

清水灵石：听防风氏的人说，涂山二公子已经好了，涂山氏和防风氏正在商议婚期，都想尽早举行婚礼

小六拨弄着碟子里剩下的白果，把它们一会儿摆成一朵花，一会儿又摆成个月牙

他身旁的人，身子僵硬，手里捏着个白果，渐渐地，变成了粉末

玟小六：喂，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见了面，装不认识不打招呼说不过去，可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叫你十七啊！就算你不介意，你媳妇也会给我一箭

十七僵硬地坐着，握紧的拳，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涂山璟：涂山璟

玟小六：哪几个字啊？

璟蘸了酒水，一笔一画地把名字写给小六

玟小六：你那快过门的媳妇叫什么？

璟的手僵在桌案上

玟小六：（微笑）六年，我收留了你六年，你免我六年的租金，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小六起身要走，璟抓住了他，小六拽了几次璟都没有放

梵天涂山公子，六哥要走了

梵天涂山公子也该回去处理家事了，家里还有一个箭术高超的未婚妻等着你呢

璟身体一僵，小六再一甩便甩开了，哼着小曲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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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去河边纳凉了，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一颗颗数星星

有白色的雪花，从天空优雅地飞落，梵天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惊喜，忙收敛笑意，看向来人

梵天你怎么来啦？

相柳：（居高临下看着她）我来，你这么开心

梵天唔？有吗？

梵天手伸向相柳，示意他帮忙拉自己起来

相柳：（双手背后）自己起

梵天我不！你来是求我办事的吧？你要是不拉我起来我就不帮你

说着梵天便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

相柳无奈，只好用术法将梵天立起来。因为太过突然，梵天差点摔倒

梵天你就不能对女生温柔点！

相柳：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敌人与自己人

梵天哦？那我在你眼里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啊？

相柳：……

相柳：你属于……无关人员

梵天不是吧？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连自己人都不是啊？

相柳：（欲言又止）

相柳：……（耳朵微红）

梵天噗嗤，好了，不逗你了

梵天你今天找我来什么事啊？

相柳：咳咳，那个男人是不是涂山璟？

梵天哪个男人，你是说麻子啊？还是串子啊？还是老木？

相柳：（皱眉看着她）

梵天（笑）问这个干嘛？有什么事吗？

相柳：山里的瘴气有毒，很多士兵都病倒了，急需一批药物，让涂山璟帮我们弄点药

梵天？我跟他又不熟

相柳：我跟他更不熟，我跟你比较熟

梵天……

梵天我说相柳大人，你怎么不自己买啊？

相柳：没钱！

梵天……

梵天得

梵天那他帮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相柳：山里的事情不忙时，偶尔我也会做做杀手，还算有名气。如果涂山大公子找我杀他，我会拒绝。如果他考虑杀涂山大公子，我会接

梵天所以……十年前还真是涂山家大公子动的手？

相柳好整以暇点点头

梵天（点头）我可以帮你去说，但是会不会帮忙我可不确定

梵天往回走，准备去他府上找人就被相柳拽住后衣领

相柳：人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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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在河边站立，好似在等什么人。听到脚步声时，惊喜地回头，却发现并不是自己念得那个人

涂山璟：梵天

看见她身后的白衣男子 点点头

梵天你……是在等……六哥？

涂山璟：（笑）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梵天唔……有件事想要麻烦你，我想要一批药物

涂山璟：好

梵天啊？你不再想想嘛？

涂山璟：（笑）你救过我的命，你的忙，我当然会帮

相柳弹了一枚玉简，梵天接住，递给璟

梵天好，这里面都写得很清楚

涂山璟：好

梵天等药物运到清水镇了，你通知我，相柳会去取

涂山璟：好

梵天那个……我没钱付你，你知道的吧？

涂山璟：你我朋友一场，不用钱

梵天那……谢谢了

这时梵天突然感到一旁有一阵灵力波动——这附近有人！

梵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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