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陈年旧事

而凯瑟依旧面不改色，像是茫然道：“放过什么？”

女郎闻言愣了片刻，下一秒手里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精铁画框猛地砸向凯，凯迅数侧身一躲，可那来势迅猛的画框竟是强行改变了运动轨迹转向了凯瑟，但此时的凯已形同鬼魅般不见了身影，古朴的红墙给画框锐利的菱角砸得四分五裂。

那女郎双目微微睁大，胸口剧烈起伏着，却不是惧怕。

“我不是杀了人吗，又没数目规定。那些么几个落网之鱼不用怕，没有人会相信这种怪诞的传说。”一双黑色利爪从后头轻轻搭在女郎披着黑袍的左肩上，语气充满蛊惑，那涂着鲜红似血颜料的薄唇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仿佛就是一个真正的小丑在向人们致开场词一样，可谁知这是涂着红信子蓄势待发的毒蛇，毒舌守着他的财宝，威慑着被欲望所迷的盗贼。

“你杀了这么多愚蠢的东西也没见你放过哪个，这个就这么特殊？”黑衣女郎本开始被蛊惑得涣散的神识瞬间恢复了清明，她的语气里掺杂着愤怒，指关节被捏的咯咯作响，空气中的水汽黏腻的要将人腻杀于其中。

“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们见不到光，没有自由，唯一能做就是杀的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不对，是全部，全都没一个好东西！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女郎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可没有人感到奇怪，因为这里没一个正常的。

“哦，然后呢？我做错什么了吗。”凯瑟态度诚恳，好似无半分虚假。

黑衣女郎慢慢转过身来，她用有些浑浊的眼球凝视着凯的双目，想找出其中破绽。

“姐。”凯瑟的语气越发温柔。

听到这声姐，那身着黑衣的女子慢慢冷静下来，潮湿感散去了大半，气场也不那么强硬，她警告凯：“你虽然是我带回来的，但我不清楚你的过往，不管事出如何，你最好不要背叛主上，到时候不是我能救得了你的了。”

“啊，知道啦，我绝对不会背叛。唔，还要向吾主发个誓吗？”凯瑟笑嘻嘻地望着女郎，没有人会不对这样的笑容妥协。

那黑衣女郎说完也没做过多停留，转身便走，凯脸上堆积的笑容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看着她渐渐淡去的身影，狭长的眼睛微眯了起来。直至地面上只剩下一道突兀的水痕，凯瑟才收回了目光，却再回了群鬼乱舞的大厅。

大厅中的青铜大钟已经锈的不行，可又诡异的转的飞快，每敲一下都会发出绣片脱落的声音，它的指针无限接近于垂直，预言着天亮。

天色微曦，就像凯生前何其有幸的那个黎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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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年什么季节，贫民窟里的人们早已麻木了寒冷与饥饿，在这片广袤的天地中苟且着偷生。每日都有无数的人死去，也有无数的人趋之若鹜地涌进。

幼小的凯瑟也被人拉拽着，住进了这么个独属于人的活葬场，这一天只让他觉得很冷，可上天竟吝啬的连雪都不愿下一场，去掩盖那些无人理会的冻尸，地狱的孤魂不得安息。

天是真的很冷。即使衣服里满了报纸和棉絮，手脚依旧被冻得毫无知觉。小凯瑟哆嗦着伸出了发青的小手用嘴哈了口气，可温度又被外界无情地夺去，化作了白雾。他只好抬起头望了望惨白的天，连光线都冷得泛骨。

啪！是皮鞭拍打的声音，小凯瑟回过头去，那皮鞭堪堪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落下了风声。小凯瑟的脑袋后知后觉的缩了一下。

“哟，还敢躲，看老子不抽死你。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过来搬东西！”一个人在摇摇欲坠的棚子下怒吼道，这下屋子显得更摇摇欲坠了，那家伙又是一鞭子抽过来，嘴里含糊着污言秽语。

小凯瑟生生挨了这么一下，就像没知觉一样，可还是走了进去，出来时手里抱了个半人高的箱子，左脸也添了一个鲜红的掌印。他腾不出手去摸，只觉得火辣辣的。

好歹热活些了，幼小的凯瑟这样想。

于是凯瑟摇晃摇晃地抱着箱子，要把这些物件搬到五十里开外的马戏团去。小凯瑟凭着记忆在平民窟里乱窜着，迷途之下他走到了一排高大的墙旁，墙的这旁拥挤的贫民窟显得十分阴暗，小凯瑟就身处这阴暗之中，他努力仰着头，想看清墙后的影影绰绰。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仰望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吓的他将手里的东西一丢，就被一个生物扑倒在了地上。

触感毛茸茸的，带着他许久不见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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