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思想撞击

埃森并不想加入战争，出于安全考虑她带着劳伦兹瞬移进了一栋大楼的二层，又可以清晰看见地上的情况又不至于太危险。她背着手漠然看着地上的士兵们逃窜反击，数颗子弹命中伊丽娃的皮肤，但却被坚硬的硬甲反弹，完全对其造不成影响，坦克也被她咬开。人们逃进建筑物，建筑物随后又被伊丽娃毁坏，怪物嘶吼着，杀死一个又一个进入她地盘的人。

她能听到到劳伦兹的心跳在急剧加速，埃森没回头，只是轻声问道：“亲爱的，你觉得她残忍么？”

劳伦兹看向她，锐利的银色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后者没有回头，只是说：“但你要清楚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从几百年以前就是，对于我们来讲，你们才是真正的入侵者。伊丽娃的举动固然可怕，但难道不是这些人先对她开枪的吗？”

“在市中心，有许多被困在那里的人。”劳伦兹紧紧盯着她：“他们难道不是被你们强迫关押的吗？”

埃森垂下眼帘：“那是你们领导者的决定。他抛弃了这片土地的人们，在怪诞之城外建立一个新的王朝，把他们留在这里。况且我们已经和他们的祖先达成了协议，我们不杀死他们，让他们的血脉永存，但同时，他们必须要满足怪物们的食欲…”

“你确定这不是为了你们怕断绝口粮而达成的协议吗？”

好聪明。

完全骗不住他。埃森有些郁闷的想着，她转过身，面对劳伦兹的审视，伴侣言语中所透露出的疏离与厌恶令她感到难过。

“但你们的领导者抛弃了他们。”

“那是数百年以前的领导者的决定，现在我们的领导者决定来救回他们。”

“他不是想来救这里的人们。”埃森笑了出来：“他只是看上了怪诞之城的资源，看上了这里的地理位置与丰富资源。这座城市已经被发现了三处金矿，五处煤矿与两口油田，或许在更深的地底下还有更多的，或许他们能找到钻石矿或者更多的金子或者更多口油田……可如若没有这些消息流出，你们的领导者是绝不会来管这里的人的。”

劳伦兹的脸上流露出迷茫，但转瞬即逝，他沉声问道：“我很好奇，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手上的是谁的血？”

埃森想到阿拉伊莉娜，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个怪物。”

“一个怪物。”劳伦兹重复她的话，微微眯起眼睛：“你不觉得这种谎言有些太可笑了吗？”

“或者，换句话讲。在遇到我之前，你杀了多少人？”

在第一句时，小怪物想要解释，在第二句时，埃森沉默了。

她想起自己前不久杀死的那个因忘关窗户而死的男人，想起那个女人的心脏在她嘴里爆开的口感。想起在更久更久以前，她曾杀死的那些和她有一半相同血脉的兄弟姐妹。想起她迎着父亲担心的眼神，望见母亲自豪神情时心中一瞬的恐慌。

“我可以以后再也不杀人，但你必须清楚，劳格，这座城市的怪物们不光是在杀人，也是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战。我们在几百年里都没有越过与你们形成的那条脆弱的防线，我们一直在遵守与你们的约定，但你们的领导者却因为垂涎这片土地而打着救人的旗号突破防线来占领我们的地盘。我不希望你被帝国的谎言所蒙蔽，我希望，你能窥见真相。”

劳伦兹的神情出现了一瞬的特殊表情，她没来得及解读那是什么意思，也突然不想去解读了。

“你不是人类，埃森。”

他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提起了枪转头走向楼梯。埃森在背后看着他，脸上逐渐覆满阴霾。

“人都是自私的，劳格，你这样会吃亏的。”

她没再看他，而是转头来看天空，蓝莹莹的天飘着白云，好看极了。

她妈妈曾经是怎么教育她管控自己的未来伴侣来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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