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动摇

听着胡奕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夏浔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手上已经满是汗水

夏浔：还好昨天看过没有忘

夏浔：要是猜错了，我可就死在起跑线上了啊……

自言自语几句后，又起身，向店内走去

南荣笙哟？回来了，挺快的嘛，我这边还没开始呢

夏浔：嗯……要很久吗？

夏浔走进店内，过店门时，眼角余光瞥见门框上的窃听器被取走了。

夏浔来到南荣笙身后，看了眼她手里的资料，是化学的教辅

南荣笙看了眼资料，就随手递给了夏浔

南荣笙哎呀，真是怀念呢……

夏浔随意翻了一下，听着南荣笙自言自语，心里疑惑着

夏浔：‘怀念……学校？’

夏浔：‘还是……在怀念过去’

夏浔：‘现在的你……真的回不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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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霖：师傅

赫连尘：怎么了？

萧亦霖：……

萧亦霖：都交给她吗？

赫连尘微笑着看着她，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萧亦霖：我们真的不能……

萧亦霖：不能再帮她点什么了吗……

赫连尘：这是她的选择

赫连尘把玩着一只沙漏，沙漏里承装着银白色的细沙

赫连尘：我们能做些什么？

萧亦霖：可……

赫连尘：孩子

赫连尘：有些东西是天定的

赫连尘：有些东西是人定的

赫连尘：天定的事我们改变不了

赫连尘：人定的东西却很容易被上天改变

赫连尘：当灾难降临，一切文明就会化作乌有，你的祈求，仅仅只是在求得上天可怜罢了

萧亦霖：……

萧亦霖：有的时候我真的讨厌你

萧亦霖：老头子

赫连尘：（笑）是呢

萧亦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亦霖：真是的，为什么我要认你个老不死的当师傅啊

赫连尘：其他人我还不收呢

萧亦霖：……

萧亦霖：‘我想掐死我哥……’

赫连尘：人向高处走，越过山峰以后，就是万丈深渊，所以我们都是怀着希望，在向着绝望前行

赫连尘来到窗口，将沙漏放在窗台上，细沙缓缓下漏，街外的阳光落在他眼中，但他的眼睛却阴影一片

赫连尘：上天可不是公平的……

赫连尘：小家伙

——————————————晚上

南荣笙似乎很累的样子，从外面回来连午饭都没吃就把自己关进房间睡觉去了，一直到晚饭时间都没醒

夏浔：那个，是不是要叫她吃饭了，毕竟中午什么也没吃……

赫连尘：不用管她

赫连尘：她饿了会自己下来的

夏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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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南荣笙睡的极沉，没有梦境，只是浑浑噩噩的闭上眼，然后任凭意识由清晰变作模糊

四周是粘稠的空气，牵制住四肢。然后拉着你缓缓下沉

死亡……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突然，南荣笙睁开眼睛，房间内黑暗一片，一旁的夜光闹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南荣笙呼，居然……睡了这么久吗？

南荣笙坐了起来，最近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时而失眠，时而嗜睡，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

她扶了扶额，头还是有些晕

南荣笙看来……要加紧行动了……

南荣笙坐到床边，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水杯想喝一口水，结果才伸出手就愣住了

桌上摆着一盘食物，下面压着一张纸片

南荣笙抽出纸片，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纸上留了一行字

“晚饭没叫你，这是给你留的，吃点先垫着吧”

南荣笙木头……

南荣笙愣住，眼眶里顿时湿润一片，但片刻后，她立刻将卡片塞了回去，还仔细调整了下位置，然后钻进被窝，死死咬住被角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不曾醒来，也不曾了解

南荣笙至少……给我一个让我离开的理由啊……混蛋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安置好了一切，可以毫无留恋。直到心也有安置处时，才明白自己根本舍不得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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