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和喜欢的人在教学楼天台感受一下夏日的晚风,就猝不及防地成为了一个不太合格的大人。”
高中的时候无忧无虑,上网小说打游戏,当时的我以为这是真性情,现在的我管这叫一掷千金。
班主任忍无可忍。
“孙磊,你上课的时候,头是长在后面的吗。”班里开始起哄,坐我后排的女生蓦地就红了脸。班主任敲打黑板,无辜的后排男生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我倒还真希望长在后面,
我现在还记得她穿的什么。
那一天,高二的他在英语课本上写道:
穿白裙子的她脸红了。
现在的我依着记忆这样写。
晚饭的时候,大家基本都走了,只剩下几个学习的和假学习的。我在做计算题,心猿意马。
她起身,层叠繁复的白纱披散开来,美好的如同时间静止。乌黑的头发上调皮地别了一个粉色的小猪发卡,秀气的细眉下大眼睛水汪汪的,和她那其他的纤巧五官,一起组成了,组成了,
我的回忆。
她就那么婷婷地站在了我面前,脸比上英语课的时候更红了,细细的脖颈下,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你...能跟我出去一下吗?”
我立刻放下笔。
我们穿过紫藤萝盛开的长廊,操场上,最后一抹酡红躲进了恒星冷寂下来的余烬里。
就在走到第三圈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想问你个问题。”
“啊……”我们先上去吧,我指了指观席台。
我在害怕。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从班级八卦聊到未来的梦想,从发卡的颜色,聊到自己最好的朋友。
但她没有问我那个问题,灯光明灭,她的目光陷在刘海里。
“我们回去吧。”
穿过铁门的时候,她突然蹲下了。
“怎么了?突然不舒服?”
“没事的,我经常这样,缓一下就好了。”她想了想,又接着说:
“要是,现在啊,你要背着我,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看医生,你愿意吗?”她的声音很细很软,像是坠进云雾里。
“尽我所能。”
“行吧。”她站起身,“只是低血糖,不要紧的。”
“我们回去吧。”她笑起来,我注意到她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的心突然刺痛了起来,我好希望能够抱住她。
但那之后我什么都没说。
“后来你们在一起了吗?”阿杭不喝了,用筷子捞起最后一块酥肉。
“没有。”
“你们这一个班的都搞不定?”
“那天,她说了,我是个有趣的人。”我盯着啤酒沫。“所有说过我有趣的女生后来都没做成朋友。”我的目光陷在了刘海里。
“她后来怎么样了?”
“九年级分班了,她找了个会打篮球的高个子,后来考到211去了。”
“好家伙,想来,那个家伙肯定对她说过,他要马上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吧,不管是哪都行。”
“真是油嘴滑舌啊,这现在谁不会啊,可偏偏那个时候我就不行啊。”我又开了一瓶。
“可是,”我接着说。“她不知道她在我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她更不知道,那四个字,分量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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